
思恭城印记
8月2日,阴间小雨。从四川阆中古城,坐上了去二龙镇的早班车。车至烂泥沟,眼前豁然一亮,东河(宋江)入江(嘉陵江)口烟波浩淼,泛浑的水面格外开阔。嘉陵江金银台航电工程的建成,让以前碧如翡翠的清瘦东河,一
8月2日,阴间小雨。从四川阆中古城,坐上了去二龙镇的早班车。车至烂泥沟,眼前豁然一亮,东河(宋江)入江(嘉陵江)口烟波浩淼,泛浑的水面格外开阔。嘉陵江金银台航电工程的建成,让以前碧如翡翠的清瘦东河,一下发福了不少。江水荡进了东河,抬升了水位,惠及着航运和两岸百姓。
大约40分钟时间,便到达二龙场口。下车后,随即登上了思恭山陡峭蜿蜒的青石头山路。右前方断岩处,一株翠柏横空出现。斑驳陆离的树身与岩石相拥稳如泰山,强健的树枝凌空舒展,颇具庐山迎客松“会当凌绝顶”的苍劲雄魄。紧随其后,两株枯朽的黄连古木紧贴岩壁。一株粗壮突兀,一株雄姿英武,灰白的树身顶天立地,唱响生命的绝唱。虽死犹生,筑就永恒。3棵古木盘根错节,组成一幅生死相依患难与共的动人画面,灵魂依旧。听说这里曾是武同庙的遗址,与二龙场中的二郎庙,场西头的林官庙遥相呼应,场穿山梁。留下了二龙(武同庙、林官庙)抢宝(二郎庙)的传说。西头林官庙的遗址处,至今还活着两棵古黄连树。而此处的古黄连树,前几年还一身绿装生命盎然。由于人们迷信此古黄连专找女性麻烦,要疾病缠身的蛊惑。被人将树身钉进钢钎铁钉,从空树心中灌进汽油,活活将树烧死。愚昧和无知,破坏了这一难得的自然景观。仔细察看,连古柏也难逃厄运受到诛连,树身上也被钉了不少铁钉,活着中的痛苦。
登上山坡,披绿的乳状似的思恭山头凸现眼前,骤然开阔的田园袅袅炊烟的农家,弥漫着清香的气息,这里就是思恭村。村民们自豪地告诉来者,唐高祖武德元年(公元618年),这里曾是思恭县城所在地。设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后因水源欠缺而废止,尚存瓦砾石柱等遗址。附近一个叫宝成宫的地方,全村都姓杨,传说还是杨贵妃的出身地?人们不知道唐帝国当时在此设置思恭县后又很快废止的确切用意,却品味了历史的沧桑与悲喜。公元1933年,这里来了中国工农红军的队伍。以前东城门的地方,成了了望哨所前沿阵地,扼守着那条上武同庙的陡峭羊肠小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头戴八角帽衣着红领章的红军战士,进村打土豪分田地建政权。在附近鸡山梁的地方,狠狠打击了前来围剿红军的田舜尧军阀。当年5岁的小女孩,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红军的形象和战斗时出于好奇在山上眺望远方战场的心情;又过了16年,当天上午还在外面赶场做买卖求生的男孩,下午回家却惊喜地发现解放了,当年的红军回来了。几年后,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他踊跃报名参加了志愿军。如今80高龄,儿孙满堂。身体还很结实硬朗,独自开挖了一个可容200方水的水塘,干着农活儿享受天伦。今春油菜籽就丰收700公斤,已卖出菜油40公斤。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知足和惬意。
时值春玉米收获季节,思恭村的留守老人们,互相换工帮助,5点种就下地掰、背玉米棒子了。今年风调雨顺,庄稼出奇的好,玉米棒子一斤一个子粒饱满。田间院落,留下了老耄者的欢声笑语。他们中最小年龄是60岁,最大年龄83岁。在城镇里,他们应该是安度晚年的享福者。而此地,他们还干着与青壮年一样的重体力劳动。儿子媳妇等中青年在外打工,他们把孙子的抚养繁重的农活担当在肩,生活的愉悦乐观有滋有味。一位80岁的盲人老大娘,兴致勃勃地唱起了《月儿落西斜》等阆中山歌,仿佛让人看到了当年山里妹子刻在脸上的清纯天真美丽大方,就如农家的清泉附近大梁山顶的苍松草坪,沉醉着迷人的芬芳。
8月1日中午14:32时,6.1级的北川平武余震波及到了这个海拔780余米的村落。留守老人们呵护着留守孙辈,迅速户外避险。在余震的虚惊中,在酷暑的煎熬中,在辛勤的劳作中,守望着日出日落,守望着思恭城子民的苦乐年华……
2008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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