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rother-in-law
我有三个姐姐。大姐当年是县评剧团的主角,以事业为重,结婚较晚。而二姐早早就辍学了,以本地风俗,女孩十八九就该提媒了,所以二姐结婚比大姐早。在三个姐夫中,我最先认识的是我的二姐夫。二姐夫跟二姐没结婚时,
我有三个姐姐。大姐当年是县评剧团的主角,以事业为重,结婚较晚。而二姐早早就辍学了,以本地风俗,女孩十八九就该提媒了,所以二姐结婚比大姐早。在三个姐夫中,我最先认识的是我的二姐夫。二姐夫跟二姐没结婚时,总上我家来。他在大榆树堡棉花采购站工作。当年我家西屋是两间房,正中间有根柱子。二姐夫来时,母亲常在柱子边的炕沿上给他铺个小褥子。他半个屁股坐在小褥子上,时不时用手抚摸炕席花,有时站起来,照照镜子中的自己,把本来并不乱的头发用手悄悄抿一下,或是弹一弹裤子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些小动作并没能掩盖住他的内心,他是免得像刀锋一样直的裤线因久坐而出现褶子。他静静地躲藏柱子在后面,偶尔从柱子后面侧过脸来。父母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句不多说,说也是赞同。开始时他装作不吸烟,后来一次家中来客人,他给别人敬烟时,自己也吸了一棵才露馅儿。母亲给他捧来玉米花吃,他只选择不太大的玉米花,大的给我。他一粒粒地剥皮,然后细嚼慢咽。如果他咳嗽,也是有意压低嗓音,并扭过头去,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每次吃饭时候,他都装假,吃得很少,而且只夹离自己最近的菜。他手很巧,看到我家点蜡烛用的是倒扣的旧搪瓷缸底,就动手用四根铁丝制作了一个蜡台。下面三条腿,中间盘成一个立柱,最上面又有三个小爪,中心有一根短铁丝用来插蜡烛。停电的或不点煤油灯的时候,这个蜡台就成了我家光明的使者。我家养奶牛时,二姐夫帮我们轧玉米秸,或从农村拉来粉碎好的玉米秸给我们送来。
大姐夫是县评剧团著名的小生演员。我喜欢看过他演戏。他和大姐没结婚时到我家来,脸色白白的,天然的白,像梨花一样的白,可能是我家人皮肤颜色都偏重,他在我家人群中这么一站,感觉我们来自不同的大洲。他自我表现意识非常强,没有显得局促不安,反而是四处找活干,下农田也跟去,不过要手中不忘提的是他的录音机。他把录音机带到花生地里,让音乐在田野里飞扬。他会说话儿,长嘴就会说,竟是词儿,不用翻书本,看见我姥在我家,就行个礼,然后问“大姥好!”结果让我们全家人都耻笑了,他立即改称为“姥”,又跟姥姥唠起大灰狼一类的山野趣闻。姥姥自然很开心。停电了,没事做,他还给我讲故事。其中有个叫《火龙衣》的故事,他讲得有声有色,把我是吸引住了。大姐夫能说会唱,英俊潇洒,现在熟人家有办红白喜事的,常请他去当主持人。我在一中读书时,晚上放学,大姐夫常常骑着自行车在校门口接我上他家吃去。我的儿子出生于县妇幼保健院出生,离我家住的地方老县政府东胡同比较近,在我爱人出院时,大姐扶着我的爱人坐在神牛车(人力三轮车)里,大姐夫就走着把我的儿子抱回了家,一层层的厚被子,重量一点也不轻啊。
三姐夫是个军官。我父亲去世时,他哭得最伤心,他从部队赶回来时,进院就开哭。我本来已经不哭了,可是看到他那悲天怆地嚎,我再也受不了。只剩一个孤单的老母亲了,三姐夫毅然将我的母亲接到他家。十年如一日地照顾。无论从经济上的支持,还是精神上的关怀,他和三姐姐伺候我的母亲比我们做儿子的还要够格。我真是自愧不如。如果母亲想要回我这来他就开车给送来。母亲想吃什么他就给做。母亲想上哪游玩他就提前预订车票,做好前期的各项准备。母亲患病期间,他四处找医生,跑前跑后,精心陪护。他对老人有耐心,而且时时把冷暖牵挂在心头,母亲什么时该量血糖了,什么时该量血压了,他比我三姐想得还要及时。三姐夫在我三个姐夫中职位最高,为人特别正直,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心眼。母亲在三姐家呆的时间是最长的,母亲也是最开心的,母亲晚年之所以这么幸福,离不开我三姐夫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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