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节”为“礼”本
履卦为乾上兑下,是教我们以礼待人的一卦。整卦以与虎相伴作比喻,上乾为至刚,喻虎,下兑至柔,紧随其后。跟在考虑尾巴后面行走当然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但是,卦辞却说:“履虎尾,不(口至)人,亨”:虽然你紧
履卦为乾上兑下,是教我们以礼待人的一卦。整卦以与虎相伴作比喻,上乾为至刚,喻虎,下兑至柔,紧随其后。跟在考虑尾巴后面行走当然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但是,卦辞却说:“履虎尾,不(口至)人,亨”:虽然你紧随虎尾而行,但只要你能以柔履刚,和悦以对,同样能够亨通。六爻对以柔履刚又做了进一步的阐释。初九讲的是要保持纯朴、谦虚的美德;九二讲要保持内心安恬和清静,不要自乱;六三则从反面告诉我们,不要自以为是、自逞其能,去做那些力所不及的事情(这里的“力”当为德、才、时、势);九四是提醒与告诫,任何时候都要有如履薄冰的危机意识,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九五是说,虽然处于君位,但也不要过于武断,做出错误决断;上九则说,如果一个人能始终如一地以礼待人、循礼处事,那你一定会是吉利的。
履卦讲的是“礼”,但看完全卦,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一个人做事必须要有节制。于是我想,古人真的很伟大,他们把“礼”、“节”二字放在一起,实在是妙不可言。深入地想一下,你就会明白,“礼”必须以“节”为前提,没有“节”就没有“礼”。
在现代汉语中,“礼”大约有五重意项。《辞海》如此释“礼”:1。中国古代的等级制度,以及与之相适应的道德规范和社会规范;2。由风俗习惯形成或人为规定的仪式;3。表示尊敬的态度或言行;4。敬重士;5。表示庆祝、感谢或敬意的赠品。
五项之第一,说的是古代,“礼”是社会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其它四个意项则至今还活在现代汉语中。其中一、五两项,带有仪式的性质,可能有精华也有糟粕;但三、四两项,却是当今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
再看“节”,原指竹子或草木茎分枝长叶的部分。发展到今天,“节”字已经有十几个意项。而其中的“礼度”、“节制”和“操守”是与“礼”相联系的最重要的几个。
由以上的解释不难看出,不管是古代的“礼制”还是今日的“精神文明建设”,“礼”都是以“节制”(“度”与“守”同样具有节制的意义)个人的欲望和行为为特征的。古代的礼制带有许多落后、反动的东西,有的甚至残害人性、压抑自由,如女人缠足、男人纳妾之类,早已被历史唾弃,我们姑且不论。即使是今日的“精神文明建设”等现代礼仪范畴,同样是以“节制”个人欲望与行为为特征的。
比如,我们今天强调“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社会主义”的“五爱”,是每个公民应当具备的基本美德,同时大力提倡,必须继承勤劳、勇敢、节俭、诚实等历代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这些美德虽然已经与中国的传统礼制有了本质的区别,但它仍然处处透着“温良恭俭让”的精神即:温和、善良、恭敬、节俭、忍让。这是儒家提倡的待人接物的基本准则,其中,温者制怒,良者抑恶,恭者弃傲,俭者节欲,让者律己,那一条都体现着节制、自抑、利他、容忍的精神。
再比如,美国著名的《美德书》,出自美国作家威廉?贝内特。他在书中就人类本性提出了永远不变的十大美德,即:同情(Compassion)、自律(Self-Discipline)、责任(Responsibility)、友谊(Friendship)、工作(Work)、勇气(Courage)、毅力(Perseverance)、诚实(Honesty)、忠诚(Loyalty)、信念(Faith)。这些美德虽然大大超越了我们所说的“礼”的范畴,但与“礼”相去并不远。而要实践这十条,也要求人们必须处处对个人欲望和行为进行克制与约束。
至此,我方明白孔老夫子的那句话——“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是多么的有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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