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翻开记忆的一页
十九岁我参加了工作,开始被分配到一个县级企业。工厂的性质是三班倒,虽然都是看设备的活儿,但是由于初次独行四十多公里,来到陌生环境,心里也少不了恐惧和孤独。幸好同宿的老工友小刘留下来可以陪我一起住宿,并
十九岁我参加了工作,开始被分配到一个县级企业。工厂的性质是三班倒,虽然都是看设备的活儿,但是由于初次独行四十多公里,来到陌生环境,心里也少不了恐惧和孤独。幸好同宿的老工友小刘留下来可以陪我一起住宿,并一同度过了一个个欢快而又美好的闲暇时光。小刘比我小一岁,她性格开朗,一双单眼皮下衬托出两颗有神的双眸,说起话来总是习惯的挑眉含笑闪烁着女孩特有的温情恬美。外表快活恬静的她其实内心装满了琐碎与常人未曾体味的心酸苦涩。小刘因家境不佳,十五岁就顶替父亲的工作来到了工厂,当上了一名工人。
在她十三岁时父亲得了癌症,因久治不愈,原本幸福的家开始慢慢衰竭。两年后,父亲走了。撇下奶奶,母亲,弟弟,妹妹、和未成年的她撒手人寰。当时是八十年代初,那时的正式工作还是令很多人梦寐以求,所以她母亲经多方努力才把她安排进了厂里,她是单位里年龄最小的一名员工。入厂后领导对她关爱有佳,安排在非主要岗位,当起了学徒,一时间聪明懂事的小刘成了单位里人见人爱的小萝卜头。
一年后,她母亲就和小刘商议与市里一男子谈婚论嫁事宜。聪明懂事的她尽管有万般不同意,千种理由阻拦,但是她没有那样做,只把心酸和无奈的眼泪洒进了黑夜,无人知晓的被窝里。
事情尽管过去两年多,可是单位的长嘴婆姨还在人前背后风言风语说着一些闲言碎语,当时没有辨别能力的我听后为之气愤心里也就生出对她母亲的鄙视。八十年代初在人们心里对女人改嫁还是存有一些封建意识,特别是农村甚为突出。作为刚步入成年的人来说我也和普通孩子一样心里十分憎恨勾去女人心的那些男人们。知道这一切后心里很是不快,不仅有对她母亲的憎恶更多的是对小刘的同情和怜悯。这一切也只能深藏在心里化作对她的关怀与爱护。
自从她母亲与那男人成婚后也就搬到了市里居住,留下奶奶和孩子。不久奶奶去世,两个正在读书的兄妹也迁到了市里,只有独立工作的她留在了这里住宿舍。因为是学徒,她开的工资也不多,每月自己还要省吃俭用,留些钱来贴补家用。记得最清楚的是每月发工资,几个还不懂生活艰辛的姑娘们,都会跑去逛商场选衣服,可她总是谨小慎微的选些对我们无关紧要的东西,却是她视为珍贵的礼物后来明白原来都是要拿回家的物品。就是这样一个全厂人的小妹,在同龄人面前不但懂事还显得成熟许多。在那个还不富裕的年代我们俩的饭票,食品都是伙来伙用不分你我从无计较,就连衣服自行车也是交换使用。那亲如姐妹的友谊回味起来都觉着甜蜜快活,也是在我此后住宿履历中无法寻觅的恬美惬意。
我曾去过她市里的家,母亲说话爽快,个头不高,虽不漂亮看上去落落大方举止端庄,穿着随不华丽,但装束得体。说话时也和女儿一样闪动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双眸,洋溢着妩媚温情。也许这就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吧!我心里偷偷的想,眼睛在不停的转动。阿姨知道我是女儿很要好的朋友,又在老家帮着做了很多农活,所以对我倍感亲切。饭间在女儿出去时,母亲悄悄和我讲述起她家庭复杂的组合。其实这些我早就知道,但仍不露声色的洗耳恭听,尽管如此当时从心里来说我还是不太喜欢这个阿姨,也许是单位里长嘴婆姨往耳朵灌输了她的坏话太多的缘故吧!所以难免把她划为坏女人的行列。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有些滑稽。
由于小刘参加工作早,又显得比同龄人成熟的因素,所以在十八岁时,活泼开朗的她就和几个姐姐学起了谈恋爱。那些早早成熟的女孩每到一起,谈论的都是一些与男孩儿相处的话题,当时我只是听众,因未曾尝试没有资格发言,更不晓得其中的奥妙。有时只好装作睡觉,随她们去谈论,不巧的是,那几个男孩不久都被铁路录取了。虽然藕断丝连些时日,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那时的恋爱虽然只是单纯的打打闹闹,但是离别的痛苦也着实让她们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小刘也曾来过一次我家,那也是她骑着自行车走过最远的路程。虽然累的苦不堪言,但仍不气不馁顺利的骑到了我家。母亲见她的到来高兴不已,嘴里心疼的责怪怎么不坐车?看把小刘累的。听着母亲的唠叨她开心的与母亲搭闲。那个亲热劲也着实令母亲任劳任怨乐呵呵的忙跌不休。多好的闺女呀!此后我每次回家母亲都要给我多带上些好吃的物品,说是要和小刘两人一起用。母亲还要不停的嘱咐我多照顾她,那孩子不容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我和小刘相处的难舍难分,但是缘由工厂的工作不适合自己,又远离父母。一年后,我被父母调回了附近的供销系统。刚调出不久,我曾回宿舍看过她一次,见面时是那样的亲切,姐妹俩通宵达旦唠了一夜,当时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体己话。临别时我不想看到彼此的泪水,只好留了张字条悄悄离去。
那时电话也不太方便,我们只有靠书信的问候,联络彼此深藏的情感,随着工作的忙碌,我又一次工作的调离慢慢我们的交往书信也越来越少。记得最后一次通信是86年7月,我刚从广州出差回来,同事把信交给我,是她约我带着小妹去市里参加抗震纪念十周年。由于当时我工作很忙,在30号时给她回了一封信,谎称自己看到信时时间已过。可惜从此后我们就在没联系过,直到有一天我在睡梦中遇到了小刘,她老了许多,看不到年轻时的笑脸。郁闷的同时她讲述起自己不幸的遭遇,丈夫车祸身亡孤身带着十几岁的孩子远走他乡。望着她忧郁的脸庞我惊慌失措的坐起,抹去脸上的泪痕,擦拭着头上的汗珠。梳理着的情绪,但愿不着边际的噩梦不是生活。此后心里开始思念小刘,惊悟意识里对自己当年的失信感到不可饶恕。
生活不能从来,事情总是过去了才知道珍惜。当我念起她的刹那,想找她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我们的距离是那么遥不可及。忆起她的瞬间我心中难免生出丝丝酸楚的味道,不由联想到生命的脆弱。每次去市里我总是盼望能与她不约而遇,用巡视的目光从过往行人中物色着她的身影,然而二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姐妹俩心中那份青春友谊只能在若隐若失的思绪里翻腾跳跃。
纯真的思念,青春的怀想,为深藏在心底的那份久远的友情而默默祝福,愿她生活温馨、快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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