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种地

爷爷种地

较辨散文2025-10-29 22:25:34
爷爷是个勤劳了一生的农民,他对土地有着一种敬若神明般的敬畏心情,一生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对土地的珍爱上了。腊月里地还冻着,他就早早地往地里送粪,粪筛得细,粪送得足。春天到了,犁地时他总是想法设法把
爷爷是个勤劳了一生的农民,他对土地有着一种敬若神明般的敬畏心情,一生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对土地的珍爱上了。
腊月里地还冻着,他就早早地往地里送粪,粪筛得细,粪送得足。春天到了,犁地时他总是想法设法把地犁得深一些,角角落落都要犁到,把两头大犍牛挣得气喘吁吁,他也累得满头是汗,将牛拴在树下休息,自己又拿起镢头用套镢一镢头一镢头地挖地头田角,挖下的兵草他拿在手里,挖到的碎石头,他拿到地外堆在一起。眼看他早就犁完了地,却总在地里收拾这收拾那忙活个不停,打土疙瘩,填合犁沟,细心的就像慈祥的母亲在给就要出嫁的女儿梳妆打扮一样,天天在地里劳作的爷爷总是要被母亲叫几遍,说再不吃饭娃娃就赶不上上学了,他还是说你们先吃,爷爷的晌午饭与晚饭叠在一起吃的时候太多了。
刚刚进入夏天,他就早早地磨好锄头,戴上那顶被太阳晒得发黑的旧草帽在地里锄玉米,锄谷子,锄洋芋。爷爷锄地就像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不苟言笑,专心致志,他锄过的地就是好看,锄起的虚土旋着好看的波浪,队里再能干的人也比不上爷爷的手艺,刚锄过的地好像看不出有多少差别,过上十天半月,爷爷锄过的地优势就显出来了,他锄过的地里的玉米苗整齐、粗壮,黑油油的,眼看着就比别人家地里的玉米高一些,壮一些,也好看一些。这时他还整天在地里忙活,打玉米“儿子”,掰掉长黑穗的玉米,把那些长歪了的玉米苗扶端正。到了秋收时节,总是爷爷伺弄的地要比别人种的地要多打三、五斗粮食。
麦刚收罢,爷爷就急急忙忙地秋杀地,别人秋杀两遍,他却坚持要秋杀三遍,说是多耕一遍地,等于多上一遍粪呢。炎阳高照下把牛累得浑身湿漉漉的,嘴里直吐白沫。母亲心疼牛,对爷爷说,爸,牛快挣死了。
爷爷却说:挣死牛,挣死牛。来年打下粮食再买牛。不挣牛,来年没有粮食饿死牛。
冬天到了,爷爷每天早上早早地起来,到外面拾粪,一拾就是多半天,眼看着地里的粪堆一天天地大起来。爷爷把土地简直当亲闰女看待,地也没有亏待过爷爷,即使有一年因为天旱或水涝把爷爷的辛苦化为泡影,但来年的地里会有更多的粮食回报爷爷的勤劳。爷爷常常说,人哄地一时,地哄人一年。啥哄了都有补救,地却一丁点儿也不敢哄。
何士光先生的短篇得奖小说《种包谷的老人》,我以为之所以成功还在于作者创造了一个农人热爱土地热爱劳动热爱生命的典型形象。或者反过来说,我们如今的每一位打工者都可以从我爷爷、从种包谷的老人那里学习到在热爱劳动中寻找如何幸福生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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