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滥俗的网络流行歌曲说开去
纪昀在《阅微草堂笔记》中,曾记一“虽为异类,颇悦诗书,雅不欲与俗客伍”之“雅魅”。此“雅魅”挈族安居于周兰坡学士故居。及兰坡先生移家,狐亦他徙。直至田白岩先生租下此宅,“雅魅”仰慕先生才学,乃望影而归
纪昀在《阅微草堂笔记》中,曾记一“虽为异类,颇悦诗书,雅不欲与俗客伍”之“雅魅”。此“雅魅”挈族安居于周兰坡学士故居。及兰坡先生移家,狐亦他徙。直至田白岩先生租下此宅,“雅魅”仰慕先生才学,乃望影而归。此狐可谓雅人深致的紧。与“目不胜驵侩之容,耳不胜歌吹之音”乃至举家迁徙的狐狸相比,我可谓差之远亦。
我所供职之处,正是万丈红尘中繁华热闹到不堪之地。四周商铺林立,车马辐辏。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蚁萃螽集纷纷而来,各为生计碌碌奔命。镇日喧嚣的十字街头俨然成为了一部正在上演的大戏,厕身其间的每一个人都在倾力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而这部大戏庞大的背景乐,正是从沿街各个商铺门前传来的,滥俗的网络流行歌曲。
尽管我的耳朵早已饱受摧残,但在此我还是想较为公平地说,相比歌曲本身,它的广为流传其实更让人难以忍受,也更为可悲。
而且细究起来,一首歌曲是否恶俗,有时是件很微妙的事。同为恶俗,却各有不同。
有些歌曲本身并不太烂,而且旋律尚可,但是唱着唱着便愈唱愈恶俗了。除了歌曲本身经不起时间考验之外,其传播速度、传播范围以及受众群体之档次等等,也对其是否最终流于恶俗取着决定性的作用。譬如一首歌在地摊、火车站、发廊、廉价商店、低档餐厅里反复播放;被农民工、打工仔,甚至蹬三轮、捡破烂等贩夫走卒到处传唱,那么它想不恶俗也不行了。我到现在都不大好意思公开承认,那些他们传唱的歌,我其实也曾经喜欢过。比如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在这里,我还想特别说一下《两只蝴蝶》。它曾几度被冠为经典恶俗歌曲之首,但是即使现在我也要说,它的歌词和旋律其实都还算差强人意。虽然我现在听起来依然会掉一身鸡皮疙瘩,但是相比那些登峰造极的后起之秀,诸如《那一夜》,《香水有毒》,《凤凰传奇》,《狼爱上羊》……,简直算得是上阳春白雪,清雅脱俗了。
与那些被唱烂的歌曲不同,《那一夜》,《香水有毒》,《凤凰传奇》……这些真正的烂歌从根儿上就很烂,用不着经人传唱,从第一个音符开始就已经恶俗之至了。它的广为流传从很大程度上反映着国人的音乐素质和欣赏水平。让你甚至不得不承认凡是庸俗的就是流行的,凡是流行的必是庸俗的。在这里我还是想强调,这些恶俗流行歌曲的词曲作者虽然令人作呕,但至多只能算是白痴。而喜欢这些恶俗歌曲并为之传唱不绝的拥趸们,便只能称之为下贱了。
但是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国人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人甘做白痴甘为下贱?尽管我不愿承认,但是却不得不试着推测,或许那些恶俗的网络歌曲真的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和必然性?它的作用、影响以及持久的生命力,也许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不但现在被广为传唱,甚至将来还会成为一个时代的集体回忆。
因为工作环境所限,我每天还必须把这些滥俗的流行歌曲一遍遍听下去。我非“雅魅”,不能择地而居。要应付它们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有时那些音箱里也会突然放一些不太恶俗的歌曲,我对此常常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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