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人间亲情,至真至纯又豁达
为这首《清明》作评,这是我第二次为寒江醉舟写评了,应该说对寒江的诗歌还是比较喜欢的。这首诗歌显然与那首“潮流论坛”第二届临屏金奖作品《一生要面对的水滴》有所不同。这首诗歌不属于那种“喻意深刻而丰富,以
为这首《清明》作评,这是我第二次为寒江醉舟写评了,应该说对寒江的诗歌还是比较喜欢的。这首诗歌显然与那首“潮流论坛”第二届临屏金奖作品《一生要面对的水滴》有所不同。这首诗歌不属于那种“喻意深刻而丰富,以冷峻朴素又充满激情的直接叙述取胜”为主的作品。相反这首诗它更注重将叙述的阴郁性更多地转换为明朗性。当然,在一般的意义上,我们可以称寒江的这首《清明》为“悼亡诗”。一旦认真阅读这首诗后,你会发现诗人已经抛开了“悼亡诗”的窠臼,以及其轻松的口吻给生与死以更广大的存在空间。这是沉重中力求清亮的写作。我以为这首诗就象一棵小树,是由轻松的情感沐浴着,不断长成并在风中摇曳的大树。诗歌的开头作者用了几乎是白描的手法,在清明这一天去祭奠故去的爷爷奶奶。
“草长了,莺飞了,清明到了
该去九姑山看爷爷了
还有我同样停留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丰姿卓韵的奶奶
我只想跟爷爷喝喝酒
我只想跟奶奶说说话
读诗仿佛能感觉到作者在与一位上世纪三十年代丰姿卓韵的奶奶,还有一位喜欢喝酒的爷爷对话,丝毫没有那种沉重的感觉。我感到诗人智慧的启迪和温情的抚照,它让读者劳瘁的心暂时安顿下来,随诗人一道流连逝去的长辈,与长辈对饮。虽然我与他们不曾谋面,属于阴阳两隔,可是我仍然牵挂着他们,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先辈,是大树的根。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真心的问一声“你们在那边还好吗?”我是你们的后代,“我知道一棵小草离不开泥土,没有源头就成不了汪洋。”我是你们生命的延续,没有你们就不会有我的存在。这里作者对生命的深入吟述,是一种对生命的认知,读他的这首诗,我们不会陷入简单化的阴郁的情绪中,而是感到一种直面生命的率真。古往今来哲学家们对人类的生与死的问题进行了不懈的探讨,而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对生与死的论述却不使人感到沉重。他说道:“一般人有时逃避死亡,把它看成是最大的灾难,有时却盼望死亡,以为这是摆脱人生灾难的休息”,“一切恶中最可怕的——死亡,对于我们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当我们存在时,死亡对于我们还没有来,而当死亡时,我们已经不存在了。”“死对于我们无干,因为凡是消散了的都没有感觉;而凡无感觉的就是与我们无干的。”在这首诗中作者也把死这一沉重话题轻松化了。
现在,我来了,春天里的风也吹起来了
我来了,更像例行公事
赶赴一场盛大的祭奠仪式
秉烛焚香,一叩三拜
与泪雨纷飞无关,与魂牵梦萦也无关
我只是听到了一声血脉相承的呼唤
他的诗歌起于心智的深刻体验,明朗而轻松,终于审美的感动,令人获得了智慧和形式感的欢愉,有如春风般的澄明朗照,亦有大地般的厚重质地。“一声血脉相承的呼唤”将人间的思情与生命的轮回处理得哀婉动人。里尔克说得对:“不再从人类的视点来看世界,而是将它置于天使那里――这也许正是我真正的功课。”在这里,我们不妨把“天使”换成爷爷奶奶的“亡灵”。这的确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读着这首诗感觉心灵伴随着这朴实的节奏和韵律而波澜起伏。作为一首悼念诗也许少了一些技巧,然而却绝对是真挚自然的,因而更能打动读者。
“即便沧桑,容颜不败
我的亲人哪,喝了这一杯
桃花就开了
九姑山阴郁的天,就清明了”
诗贵情真。这是一句老生常谈,却也是诗歌创作的一条真理,在这一点上,寒江不仅做到了,而且更进一步,还赋予了诗歌诱人的色彩,特别是这首诗的结尾处,语调基本以口语为主,在整体结构上造成了一种张驰有度,调子是抒情的,还有一种传统意义上的浪漫,我们仿佛看到了满山遍野的桃花开了,九姑山的天清明瓦亮。从这首诗的情感角度讲也推向了高潮,并且诗句也处理的别致。就这首诗的整体构成和内在质地,这样的收束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语言的朴实与诗人内心的情感相吻合,天衣无缝,表达了一份对亲人怀念的内在情怀,写出了一份至真至纯又豁达的人间亲情,也读出了隐藏在文字后面的诗的无技巧的技巧,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学境界。
《清明》
文/寒江醉舟
草长了,莺飞了,清明到了
该去九姑山看爷爷了
还有我同样停留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丰姿卓韵的奶奶
我只想跟爷爷喝喝酒
我只想跟奶奶说说话
阴阳两隔,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
从来没有
但我知道一棵小草离不开泥土
没有源头就成不了汪洋
现在,我来了,春天里的风也吹起来了
我来了,更像例行公事
赶赴一场盛大的祭奠仪式
秉烛焚香,一叩三拜
与泪雨纷飞无关,与魂牵梦萦也无关
我只是听到了一声血脉相承的呼唤
即便沧桑,容颜不败
我的亲人哪,喝了这一杯
桃花就开了
九姑山阴郁的天,就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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