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爱无“缰”·我的黑子
改革的春风,没有忘记老家那块贫瘠的的土地。虽然来的有些迟到,毕竟包产到户还是迎合了老百姓的内心。在队里的分产抽签会议上,牲畜虽然不多结果父亲没有让大家伙失望。他代表三户抽到了队上最好的一头大黄尖牛。这
改革的春风,没有忘记老家那块贫瘠的的土地。虽然来的有些迟到,毕竟包产到户还是迎合了老百姓的内心。在队里的分产抽签会议上,牲畜虽然不多结果父亲没有让大家伙失望。他代表三户抽到了队上最好的一头大黄尖牛。这下可乐坏了他们,父亲高兴的要把原来旧的木犁换成铁犁,四憨叔也要争着打一盘新耙。唯有另一户老排长坐在那儿闷闷不乐,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眼泪早就湿润了双眼。父亲好像明白了什么,和四憨叔商量了一会,俩人都叹了叹气又从别人手里换回了一匹黑色的马,这就是我记忆中的一九八二年。
那匹马叫“黑子”毛发纯黑,油亮油亮的没有一根杂毛,高大的体型总让人望而生畏。遗憾的是右前腿有点破,走起路来都不自然就别说能干活了。这种抉择免不了要被母亲和四婶埋怨,但更多的还是理解老排长与黑子的那点情。黑子曾经是一匹战马,它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就和老排长服役在骑兵连。战争结束后,部队驻防在科尔泌大革原,老排长和黑子一直就是不离不弃。后来黑子因伤先于老排长退伍了,可老排长怎么也不愿意让黑子离他而去,硬是放弃了在部队提干的机会,几经周折带着黑子回到了老家。
有人不理解就问他是不是有点傻?他的回答总是淡淡的一句话,“黑子是我的兄弟,他救过我的命!”
老排长是个孤儿,脾气倔强为人却正直热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生都未能成家。在部队里他就是骑兵连排长。回到老家,乡亲们都尊敬他还叫他排长,他听着也乐意,叫着叫着人们慢慢的忘记了他的真名字。乡上让他当村里的干部,他拧着不干,非要在队上干个管牲口的“牛头”。大人们都说他爱牲口爱的出了神,以至于那些牲口都通了人性,黑子被他精心照料的更是出奇的活出了一般马的年限。
翻天覆地的第二次土地革命,也没能革断老排长与黑子的缘分。寨河边上,队上的一间炕烟叶用的土楼,成了他俩的新家。
我和姐姐经常去看黑子,替它逮虱捉蚊,时间久了黑子和我们建立了友谊。每次见到我和姐姐,它都要趴开前蹄低声的嘶叫,表示对我们的欢迎。轮到我家放牧它的时候,我和姐姐从不用牵它的缰绳,他总是先跪在地上等到我俩骑到它身上,才慢慢的站起身来,悠闲地走到她最爱去的地方—北崖算不上水草丰美,也不太适合放牧。它的独到之处只不过是位置明显高于四周,崖上杂草丛生野竹低矮,处处莺歌燕舞蝶吟蜂唱。西面的老黄溪从断崖的脚下流过,老黄溪边上的村庄风景尽收眼底,炊烟袅升夕阳西下给了人无限的遐想,这就是老排长与黑子最哀情的地方。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老百姓渐渐地有了点积蓄,四憨叔和我家都放弃了对黑字的所有权,重购置了耕牛。这一切对老排长触动很大,几年来他总是没日没夜抢着帮人家干活,来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对待干部他从不曲意奉承,这样就引起了队上少数干部对他的不满。
时间到了一九八三年,父亲因犯了非法持有枪支罪被判入狱,我至今都不明白一个当了八年兵的人怎么会犯法。紧接着村里的民兵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对我们进行了一番抄家,最后连唯一的口粮他们也不没过。大姐偷偷地藏了半袋米被收了出来,换来了队长一记大耳光,闻讯大姐的哭声,老排长义愤填膺大声的呵斥;“你们算什么东西,谁叫你们这么干的,粮食扒光了还让人家娃子大人活命吗?”
有些民兵觉得理亏丢掉了那半袋米,还是那队长不依不饶,“老排长你莫起哄,这是组织上交代的,你别忘了你可是老党员了,离劳改犯家属远点。”
“放你娘的个屁,老子替共产党打天下的时候还没有你,莫在这给老子讲什么组织,你们这些鳖孙有点权力就想上天,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人犯了法与家人有啥关系?她们最起码要有生存的权利。”老排长不畏强权的一顿臭骂,村干部带着那些民兵知趣地走了。
两间房土坯小瓦,半袋米青黄不接。全家人都感觉这“天”快要塌了,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不知所措。全村人不敢和我们来往,惟有老排长默默地把我接了过去和他一起生活。今天一瓢红薯面,明天一把米接济着姐姐和母亲,在那一段艰难的时期,老排长从他不多的五保口粮中挤出一点,没有让我们走向要饭的一步。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老排长越来越老了,以至于去很少帮人干活,他每天都要牵着黑子去北崖放,然后捡捆柴禾宁肯背在自己的身上,也要把我放在黑子背上回家。我知道,他心疼我也更心疼黑子。夏天的炕烟楼里,晚上闷热的不能睡人。他就糊一小盆绿豆面籽,带上草席睡在寨河边上,边吃边乘凉。天上的星星水边的萤火虫相互辉映,也不知道星星到底是在水里还是在天上。此时的老排长总爱回想些往事讲给我听,每次讲着到深情处他就要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看来我是活不过黑子了,龙娃呀!我要是先走了,你可别让队上把黑子要了去,你要替我养好它。”虽然我不懂他话里的内涵,我总是似懂非懂的看着他,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童年。
这样温馨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小雨后的中午,黑子的悲鸣唤起了还在寨河边摘荷花的二姐和我。远远的就看见炕烟楼里就站满了人,我好奇地顺着大人的腿缝钻了进去。老排长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像睡着了一样,大人们说他走了。他就这样走了,北崖的北半坡一棵老槐树旁成了他最后的归宿。
离开老排长的日子,黑子从此一撅不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快。好几天它都躺在炕烟楼里一动不动,眸子里含着泪不吃不喝更不听我们的使唤。心疼的全家人像对待亲人一样日夜守护着它。不久,队上清算老排长遗留下来的财产,黑子也算在内。老排长生前一直是五保,属于集体照顾,死后其财产也就应当充公。正当队长去牵黑子时,黑子却奇迹般地咆哮着不让他靠近。气的队长拿起马鞭狠狠地抽了黑子几鞭,看到此情景我跑过去抱着队长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他哇哇乱叫丢下了马鞭。我边哭边护着黑子,“黑子是我们的老排长说过,他要是先走了黑子就留给我们家,你们不许碰它。”队长愕然了他没有想到我一个小孩会有如此的举动。在母亲的劝说下,好久他才反应过来,临走时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让我家暂时先照顾黑子。
经此一闹,黑子下意识地吃起草料来,在母亲的精心照顾下,没几天他就恢复了元气,从此黑子就从炕烟楼移居到我家,两间房一老马四口人相依为命在一起。以后的每一天,黑子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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