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跌落了凡尘
然后我醒了
羽翼却飘走了


我背贴着碎片般的湖面安静的随着浪飘荡，破碎的视线里，是漫天的光羽。

“你在想什么？”身边的女孩子堆砌起好奇神情问。
“我在想，这个梦什么时候才醒？”他仰卧断壁悬崖上，目光涣散成虚空，语言里藏着是回答或许是自问。
“梦？什么梦？”女孩好奇的眼神深处，空洞无神。
“好像触手可及的天空的召唤，背后，应该有什么东西填补那片空旷，生命的轨迹缺少了风的航向，注定了看不到彼岸的花开。”他喃喃自语，眼睛深处，思索不属于这个世界。
女孩的眼神，是一潭的死水，偶尔落下的秋叶，荡起一波涟漪扩散成落寞的笑意，容入风中，想去的地方，是咫尺天涯。一股疲惫从精神扩展，无论如何压抑也难以磨灭，遥望着漫天的星斗，这才发现原来星辰是这样的美丽，美丽的让人刺痛。
一颗星辰的陨落，代表着一颗心的死，那么，你是否看见今晚漫天的流星雨呢？
一行清流划过脸颊，融入十一月的深秋的明亮夜晚，那一刻，她多么渴望黑暗。
最起码黑暗中有恐惧，光明处什么都没有。
她遥望着进在身旁的他，他遥望着她不知道的地域。


这是失去羽翼的第五天，没有了飞翔，没有了方向。所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或许在我俯视大地的时候，这可能是个熟悉的地方。可惜的是，现在我只能仰视苍穹，一切便都是那么陌生了。
急湍的河流冲刷着我刚刚愈合的伤口，疼痛早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只有岸上那趟鲜血告诉我，我再度受伤。
三天前，我搁浅了，坚硬的石头划开了我的背部，我终究明白了，从此以后背部也会受伤。

她留着泪，笑着对着他的背影说：“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他沦陷在自己的思维中，不可自拔。她明白，他不会回应，她倔强地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胶水，粘合着那刚刚被她用力捏碎的小小玻璃瓶，鲜血染红的小手，她边粘合，边微笑着继续说：“我梦见了我是一只小鸟，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那一刻，他转过了头，眼睛里充满了明亮。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感觉到了世界的枷锁被打开，他离她前所未有的临近。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带着期待。
她笑了，笑的那么灿烂。
“后来，我被捕获了，被关在笼子里。失去了色彩，失去了蓝天，除了食物和水，什么也没有。”
他锁了眉毛，眼神黯淡下去。继续喃喃自语：“或许飞翔是现实，牢笼与现在都是一场噩梦呢？”
有什么东西再度破碎着，千疮百孔。她咬着出血的嘴唇努力地笑着。眼泪划过鼻尖，落入擦拭的血红的掌心，盐分刺激着伤口，那是一种痛，也是一种享受。

动弹不得的岁月里，我眼睛里只有悲哀了的天空。晴天，阴天，雨天。曾经，立于云端，没去留意天空的变化。

她笑着终究还是哭了。
泪与玻璃碎了一地。
挣扎，挣脱牢笼。或许是时候该离开了。她黯淡的眼眸里，一缕灼热的光芒燃烧着。她嘲弄地裂开了嘴角，凄厉地大笑。
他无动于衷。

不远处的饥饿的猛兽，带着对着食物的灼热追求扑了过来。
这些天，我心灵已经平静，曾经，乘风飞翔只为延续骄傲的飞行，直至到达天空的顶端，看清迷茫的追求。闭目看到的却是彼岸的花开。

她平静了下来，审视着漆黑的崖底，以一种他看不到的角度纵身下跳。
寒风呼啸过她的记忆，那一刻她想起了很多遗忘了的事。
在一个明媚的朝阳，天空洒下片片光羽，彼岸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