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歌是最脆弱的
诗歌是最脆弱的这种说法也许有些偏激,在此我先向所有热爱诗歌并为之苦吟的人表示歉意。也许是因为自己写不出诗了,所以很久没有关注诗歌了,过去写的一首首诗,如今只能深藏在抽屉的最深处,无法面对。大凡越脆弱的
诗歌是最脆弱的这种说法也许有些偏激,在此我先向所有热爱诗歌并为之苦吟的人表示歉意。也许是因为自己写不出诗了,所以很久没有关注诗歌了,过去写的一首首诗,如今只能深藏在抽屉的最深处,无法面对。大凡越脆弱的东西越令人怜惜,譬如对于自己的心灵,有时候就觉得像诗歌一样,脆弱得难以抚慰。近些日子总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些已成过去的诗人,如顾城、海子、戈麦、阿橹等。对于顾城,虽然过去十多年了,但那把血淋淋的斧头恍若还在眼前。海子、戈麦属于“殉诗”,也许是一句诗卡在喉舌间,导致“呼吸困难”,令人难以卒活。阿橹也和顾城一样,是实实在在的杀人犯。最为震惊的是阿橹伏法之时竟然说,他的手是圣洁的,怎么能戴上手铐呢?他只愿拥着一棵树死去。“一棵树”是什么,是依靠吗?想到这里,我觉得眼睛湿润了,有一颗泪想要哭泣。
说到“一棵树”,说到眼泪要哭泣,就自然要想到诗歌。诗歌是什么,诗歌是那种“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卞之琳诗作《无题》)的东西。尽管比起别人,你的诗可能让人不屑一顾,但一代代诗者依旧把据案枯坐的身影折射得漫长而忧伤。诗歌是心灵郁积而成的语言。无论是独唱独饮还独卧的听“夜船吹笛两萧萧”,还是倚凭“灞桥风雪驴子背”,诗者笔下都似乎铺着天空般蓝色的忧郁。在广袤的天空下,诗者的眼睛可以洞穿雾岚,而雾岚又似乎与诗者融为一体。在诗林移步徘徊的日子,在那深深的寂寞里,偶尔传来青鸟的叹息,而护送诗者的竟只有那美丽而冰凉的月亮或雨丝笼罩的梦幻,心灵的声音仿佛已经失落,像倦了的风中的枝叶。难怪斐多菲说:诗人是苦恼的夜莺。
时代日新月异,诗歌的发展空间却似乎越显逼仄,诗人也似乎成为被遗弃的对象。诗者从而形成的精神焦虑,甚至误入歧途,就常出现在诗者中间。正像叶之在“再至”中的描述:猎鹰围绕着主人在空中转呀转,愈转愈远,它已听不见主人的呼唤,失散了。诗歌意志的脆弱可窥见一斑。许多诗者都会非常吃惊地怀念以前的作品为什么那么快,那么迅速地掠夺了他的思想和痛苦。随着岁月的推移,却发现自己离诗歌越来越远了,似乎只能远观而不可抵达诗歌的心灵了。正如顾城写的: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发现你看云时很近,你看我时很远。
其实光明还是有的,正如诗人叶赛宁所做的那样,站在黑暗中撕开黑暗。在物欲横流的年代,在市场湮没一切的现实里,光明再次上升到一种精神境界和宗教信仰。“在这‘贫困’的时代,诗人何为?/你却说,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祭司/在神圣的黑夜里,他走遍大地”(荷尔德林)。只有信仰才会使你激动起来,去迎接北方的阿芙乐娜,去迎接缪斯和她光芒四射的词语,不再畏惧什么。
是的,正是诗美那一点光明,把诗者从狭小的观念存在中解放出来,归于自然,屈原、但丁、惠特曼、洛尔迦等这些伟大的诗人都不是现在功利的获取者,也不是生活的胜利者,甚至在生活中一败涂地,而他们的声音,他们所展示的生命世界,则与人类共存。高尔基亦说:诗人是世界的回声,而不仅仅是自己灵魂的保姆。可是在当今嘈杂的社会中,不为尘世所约束所困扰,这是诗者很难做到的,金钱的剌激、物质的享乐迷乱着诗者的眼睛,再加上诗者骨质中固有的叛逆精神,常使诗者走入极端,走上歧途。我想顾城他们的“归宿”正反映了这一点。为艺术而殉道献身的海子、戈麦,抑或为感情而冒险犯难的顾城、阿橹,今天都已成为我们的记忆,这些文字不能说是一种怀念,只能说是一种祭奠吧。
我赞同华兹华斯的一句话,诗起于在沉静中回味来的情绪。这也许接近了佛学中的禅吧,诗人应学会在孤独和虚静中写作,在浮世烟尘中洁身自好,让智慧陶冶心灵,让自然蕴孕精神,从而获取力量和坚强,充实人格,力求做一个高尚的诗人,而不是一个浅薄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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