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山里人

她是一个山里人

返缚散文2025-11-02 08:21:04
古老的山。黄褐色的土地。下了长途客运车,望着日夜思念的家乡,秀儿眼里噙满了泪。冬天。家乡的山山水水好象失去了一往的美丽,变得有些单调、荒凉甚至呆板。但是,在秀儿心中,这大山永远是高大的,挺跋的、俊秀的
古老的山。黄褐色的土地。
下了长途客运车,望着日夜思念的家乡,秀儿眼里噙满了泪。
冬天。家乡的山山水水好象失去了一往的美丽,变得有些单调、荒凉甚至呆板。但是,在秀儿心中,这大山永远是高大的,挺跋的、俊秀的。啊,这蕴藏着无穷力量的大山是多么雄伟!多么可敬可爱!
几天的长途旅行,使秀儿姑娘远离了大都市的热闹、喧嚣。那些摩天大楼,豪华宾馆,琳瑯满目的商场,时尚婚纱影楼,灯红酒绿的卡拉0k,KTV游艺场所,各类生意挂幌、灯箱及五光十色霓虹灯标牌……一切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
啊!秀儿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儿,空气多么清新!说实在的,在大都市几年的大学生活,并没有让秀儿迷上那里的奢侈和繁华。如今,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顿感轻松,欢欣和愉快!这儿,有她至亲至爱的亲人一一生她养她的父母。有她孩提时代的幻想,少女的憧憬,有她亲爱的朋友和伙伴。有她依恋的山泉和小河……离开了这些,仿佛让她感到失去了自已。
现在,这一切又都重新属于她的了。蓝天、峻岭、山野、树林,大自然给山里人所有的一切天然福乐又有了自已的一份。她的心在呼唤:我永远是一个山里人!
一种归来的幸福简直让她有奌沉醉。她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面对苍茫的大山高喊一声:“我回来啦!”
“我回来啦!”……山谷在不断地重复着她的声音。她似乎看见,山沟里,伙伴们手举山花在向她使劲摇晃、挥舞,欢迎她的归来。一群欢快的小鸟从她头顶飞过。“叮咚,叮咚,”作响的山泉在为她心底的歌儿伴奏。
秀儿迈着轻快的步子。
她顺手摘下一棵枯干的草叶儿,拿到鼻子下仔细闻着。呵,她好象巳经闻出春天花瓣儿清新的香味来。“嘿嘿嘿!真是山沟里的孩子!”她自嘲的笑道。一双明眸闪烁着激情。
“咦?哪不是秀儿吗!”有人看见了她。
“快看,秀儿回来了!”
“喂,秀儿!你大学毕业了吗?”
“快看哪!咱村的小云雀飞回来了!”
……
小小山村,顿时热闹起来。
秀儿家的土墙上,爬满了小娃娃。秀儿家的院子里,挤来了许多老老少少。
“秀儿,真的不走了吗?”秀儿的好朋友巧玲搂着她的脖子悄悄问。秀儿认真地奌头说是。
南畔婆婆笑呵呵问她:“秀儿哇,你姑她好吗?她如今干什么工作呢?”
秀儿回道:“我姑她好。她如今在一家美术公司搞设计工作。她还让我代她向乡亲们问好哩!
“噢,噢。她十多年没回来了!我们大家都想她呢!”南畔婆婆念叨着。
“我姑说她是山里人。她的根永远在山里。她退休后一定要回来的。”一提起秀儿的姑妈,姑娘就很兴奋。因为姑妈是秀儿心里所尊敬和热爱的人。姑妈不谨有学问,而且多才多艺,是她的良师益友。姑妈在东北哈尔滨小莫斯科工作,所以她才报考那儿林业大学的。
“秀儿,你如今大学毕业了,咋不留在大城市工作呢?回咱这山沟沟来干嘛!”有人高声问她。
秀儿笑嘻嘻地回答:“希智叔,我读书就是为了给咱山沟沟做事的。为啥不回来?”
“这么说,秀儿是不走啦。”
“当然是不走了。”秀儿语气坚定。她这样肯定的在众人面前公开答复,自已知道很唐突。因为她还没来得及跟自己的父母商量,取得他们的同意。父母亲虽然当众没说话,可是背后决不会饶过她的。父母为了培育她成人,花了多少气力,下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
这天晚上,父亲果然严厉地责问她:“秀儿,你当着乡亲们的面,说你娃要建设咱新山区。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有多大的本事?竞说出这样的狂话!”
“爸,你不要生气么!建设咱新山区,也不是靠我一个人。”
“靠谁?”父亲用力吸了两口旱烟儿,把烟袋锅猛然往屁股下的小板橙上磕了几下。
秀儿嫣然一笑答:“靠党的正确领导和指引,靠党的富民政策,靠咱山区的广大人民群众聪明才智,靠我所学来的先进农林技术,靠现代化的科学管理,靠大家的群策群力,靠父老乡亲们的实干精神,靠……”
“行了!”父亲断然喝住。他愤愤地问:“我不听这些高调调!我想听点实的,也就是钱,办啥事也先得用钱吧?那不是你娃争强好胜逞能的事情。”
“说的不错!一点也不错!”秀儿竞为父亲拍手叫好。她接着说:“办法是靠这个想出来的。”她用手指头点点自己的脑袋瓜,不紧不慢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秀儿不想和父亲争吵下去。她知道,在她还未实行自己策划的一整套植树造林,改换土壤,科学种田,建筑大棚,引进新品种等等新举措新办法以前,是无法对父亲说明白的。她更知道,艰难困苦的奋斗还在以后。从她记事以来,山区的百姓抱着靠山吃山的思想,不断地砍木伐林,大片大片的苍松古柏不见了。眼看着茂密的山
林变成了只有灌木丛的山坡。原有的山鹿、野兔、山鸡、刺猬、野狐和狍子都很少见了。娃娃们再也吃不到山上的多种野果了。山根下很多处清清的泉水也枯干了。山林自然界的破坏太严重了。
秀儿站在书桌旁,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同乡亲们重新栽种树木园林!一定要改变山区落后的经济面貌。
秀儿躺在床上,回忆起她小时侯与父亲的亲情:每天傍晚,在田间劳累了一整天的父亲放下手中的锄头或者镰刀,在那个盛满水的祖传铜洗脸盆里痛痛快快洗涮一番后,随手抓起一个小板櫈,往上房台阶处一放,稳稳地坐下来。抽出口袋里的小旱烟杆儿,装上一锅子碎旱烟儿,点燃后,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味起来,这是他一天劳动后最有效的休息方式。
三岁的小秀儿便会挤进父亲怀里撒娇。她仰着娇嫩的小脸对父亲诉苦道:“爸,我又没糖吃了!”
父亲默然地抽着烟儿,装作没听见。
“爸,哎呦,我肚子疼呀!”她开始耍花招。
“是吗?娃咋啦!快叫爸看看,给我娃揉揉就不疼了。”
“不行!揉也疼。”小秀儿耍赖了。
父亲便从另一口袋里摸出三、四块糖,放在女儿的小手中。他撇撇嘴斜目睨视着她的小脸蛋蛋。
小秀儿便立马不喊肚子疼了。她一下子从父亲怀里挣脱出来。把一颗糖块填进小嘴里,余下的几块装进自已小衣袋里后,便会爬在父亲肩头上,搂住他的大脖子喊:“爸真好!秀儿肚子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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