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的春天
小村东头的河沿,应该快要结冰了吧。小河东边的村庄,应该也寂静了;这个村庄沿着小河的那片果园,也应该已经枯黄了吧。河沿两岸的两个村庄的孩子们,也应该不打架了吧;小河里的水,应该也少了吧。小河中间的拦水闸
小村东头的河沿,应该快要结冰了吧。小河东边的村庄,应该也寂静了;这个村庄沿着小河的那片果园,也应该已经枯黄了吧。
河沿两岸的两个村庄的孩子们,也应该不打架了吧;小河里的水,应该也少了吧。
小河中间的拦水闸门,也应该生锈了吧。
生锈的,应该不只是那13道闸门吧,应该还有我儿时的春天吧。
我最喜欢的,还是20多年前的那个小河。
河水多的时候,约上几个玩伴,午后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跳下河游泳。人少的时候,可以游到河对岸的地里,摘几个西瓜,再扔到河里,接着边游边推,到了岸边一把摔在地上,大家嘻嘻哈哈的一人一块吃了。河水少的时候,找个长竹竿,绑上鱼线,系上鱼钩,挖个虫子,也学着电视上去钓鱼。可惜我对钓鱼是不在行的,从来没有钓到过,只有羡慕别人的份。河水再少的时候,少到看到河底的时候,可以到河底的凹处摸鱼,他们都能摸到鱼,鲫鱼、鲶鱼、麦穗鱼,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鱼,他们也是轻松摸到,随即扔上来,我也只有羡慕的份。就是过了20年以后,我也依然没有找到摸鱼的窍门。看来,我也只能下河游个泳了。
我们村在河西岸。
以往每到春天的时候,村里的人也就闲不住了。大家都拉着地排车,带上大铁皮水桶,给地里的麦苗浇水,我相信,那是纯自然的劳动方式。遇到河水见底的时候,大家就更忙碌了,早上三四点就下河刮水。严重的时候,两个村的人们,也会为了抢水而打起来。当然了,也不是真打,也就是咆哮咆哮,谁也不愿自己的庄稼少了水。地里少了水,也就等于少了收成,谁也不愿被别人拉下。
沿着这河水往下走200米,就是那13道闸门。每一道闸门的两边,都是用大石头和水泥砌成的高台,我最爱的也是这个高台了。
不管是河水多的时候,还是河水少的时候,我都可以跨过闸门,跳到另一个高台上去。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跳过去,跳不好的话,就掉到河里去了。不过,胆子也就慢慢练出来了。站在这些高台上,可以趴下来,用手去打闹河里的小鱼,也可以抓几把水草;也会仔细的看一下,河水从闸门的缝隙里跑出来的时候能飞多远,只是飞这个动作,一直是连续的,不停的。有时候也坐下来,把脚全部放到河里,等着那些小小的小鱼一下一下的碰触脚心,痒痒的,让人想笑又笑不出来。
拦腰斩断了河水,闸门的另一侧是一个浅水区。
这个浅水区,也是孩子们的另一个乐园。水浅,而且又清澈。这里有很多的小鱼小虾小螃蟹,大人小孩都会过来逮鱼玩耍。水略深的区域,还可以学习游泳。两个村的孩子估计有一多半,是在这里学会了这项技能。当然了,我也是在这里学会的;也是和大家一样,喝了几次清水水,呛了几口河水的代价换来的。
这个浅水区再往南,是一条东西的小路,也是连接两个村子唯一的小路。这个小路连接和外面的世界。我也是通过这个小路,认识了外面的世界。
在外面混迹多年,见惯了外面的清河溪流,长的短的;也见过了各个城市的长河水道,宽的窄的;也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护城河,直的弯的。它们都进不了我的梦乡,无论是多么美丽多么迷人;它们也进不了我的心灵,不管是哪个大师写的有多么深多么醉。也不在乎外面的大海有多么宽阔、波涛有多么壮美、河水有多么独特,我都找不到它们的切入点,落入我的文字。
也许那条小河在20多年前,就已经流入了我的身体,一直不曾干涸,伴着我走南闯北、奔东跋西。
也许那条小河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我离不开它,就好像它也离不开我梦乡。
也许再过很多年,那条小河依旧在我的身上流转循环,直到我暮年回归来处。
再回到这个小河边,已经是现在。现在的小河,已经不认识我了,但我依旧还认得它。
它不在那么清澈,不再那么美丽,也不再那么年轻。河东岸的村庄,已经消失。曾经一片片麦田,已经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现代文明,和那象征文明的滚滚的窜入蓝天的黑色牡丹;而那蓝天,也已经难以追寻了。我也只能在夜里寻找,寻找不再明亮的月光。
十一月的风,渐渐的凉了、冷了。我裹紧了大衣,回望这个已经老去的春天。它不知不觉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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