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和死之间我能做什么
我先听到的声音——希望家人能做好心里准备并配合进一步诊断!随即我就见到了生命在失控,死亡之手朝着我直冲过来。我当时就像站在人行道上,等候过马路的行人,突然一辆大黑车就冲到了眼前。这种感觉我一辈子也忘不
我先听到的声音——希望家人能做好心里准备并配合进一步诊断!随即我就见到了生命在失控,死亡之手朝着我直冲过来。我当时就像站在人行道上,等候过马路的行人,突然一辆大黑车就冲到了眼前。这种感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在走廊里,站了很久想了很久,想到新买的毛边纸还一字未落,养了几年的栀子花只见绿叶还未见花开,还没来得及尽“人”的责任,我与未来的合约还没有完成,我所预见的生命,还没有走过二分之一,真的一切就要结束了吗!
一时的慌乱,一时的恐惧让我无法接受,我努力的奔跑,要尽快逃离这充满药水味的空间,走廊的尽头明明就是出口,可去我却像陷进了迷宫跌跌撞撞。
于是我还在贪恋龙井的同时,就必须负起苦丁的味道,那拯救生命的权利在一点一滴融入我的血液。
看着父母假意的笑容,听着他们善意的谎言,深深的自责让我无处躲藏,我尽量附和着笑容,把善意的谎言当真。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无所作为的等待。
疼痛把我从夜梦中叫醒,窗外还是黑的,路灯还在风中高悬,正在爆发刺眼的光线,梧桐还在自顾自得摇曳着自己的身资。目光呆滞,心灵的飞扬,深深的陷入这凄冷的夜。
此时我想起《道德经》中老子的话“吾有大患,及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与我是那么合情合理,因为我有身体,就会有生老病死。
病房里没有了电脑,或许过不了多久我连敲打键盘的力气都消失了,在笔和纸的亲密接触下道出了我今夜的心声:
“我只希望在我意识清醒时,还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不去惧怕,如果等来的结果真是死亡的审判,那么我不在接受治疗,我要用我剩下的所有时间尽力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要把脚步落在我期盼已久的城市,落在生我养我的家乡,久久的陪伴在一切爱我的人的身边直到呼吸停止。
身后还有诸多让我留恋的事和人,对于这些我只能歉意的说声抱歉,假如上苍真能赐予我来生,我在来重拾今生未完之事。”
停下手中的笔我似乎好过些,原来在死亡面前也需要倾诉,给自己一个坚强理由只为明天。
不知何时入睡,醒来以是光芒万照,看着守在自己床前的亲人,我笑了,这一丝笑不是为了安慰自己,是想给家人一个坚强的表现,安抚他们那棵因我而如履薄冰的心。
安静下来,我想起外婆,我奔跑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那时觉得路是那么长,或许是我走过太多长于这样的路,也或许那时太小没有足够的耐力来耐心走完,直到她老人家去世后,我才明白我少了一个可以安静的天空,少了一个可以撒娇的怀抱,更少了一个能让我释放忧伤的地方。
于是我不停的奔跑,眼泪不停的挥洒,跑完那一段路,尽然觉得它是那么近,泪水还没有吹干,就已经到了,看见熟悉的在也不能熟悉的院落,看着古老的摇椅还在那慢慢的摇晃,看这一切的一切近在眼前却不在温暖,谁能想象到那时的感受,因为我无法形容,那痛、那无助、那不舍。推开院落的木门,我恍惚还能看见外婆在等我,可我却真真的触摸到外婆那没有温度的双手,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里,我能再另外一个世界和外婆相遇。
看着削水果的母亲,我问:“妈妈,你想外婆吗?”
母亲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怎么不想,虽说生老病死是规律,可知道一个至亲的人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心里一时还是接受不了的。”一边说一边随手递给我削好的水果,又说:“所以刚开始时很想,时间长了就偶尔想一下,在久一点就是一种记忆了。”
听着母亲的话,我感觉时间太残酷了,就这样把离去的至亲给消磨的只剩下记忆了,或许这记忆里还参杂着一些难以割舍的情感吧!
看着被医生叫走得母亲,我知道我接受审判的时候到了,我能做的只是接受。
看着母亲进来眼睛红红的,一下就把我抱在怀里,呜咽着哭起来,自从生病以来这是母亲第一次这么任意的表达自己,我知道我得以重生了。
母亲说活检结果是良性的,万分之一的希望降临到我的身上。我还有些疑惑,问母亲是不是弄错了,我的运气何时变的这么好,母亲擦干了眼泪,说:“就是还得继续遭罪,化疗手术。”
我深深的吸气,看着窗外心想,活着真好。
事后母亲说我就是一颗韧劲很强的小草,在干枯的土地上等待久未降临的甘露,过程是艰辛的结局是无法言诉的,因为我又重新链接了生命。
万分之一,这样的经历与人不多,在生命面前我是幸运的,所以现在的我格外珍惜一切,我要开始寻找那遗失的过去,即使是心痛或许也是真实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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