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麦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三毛月花湾建村已有五十多年了吧。那时候,月花湾并不叫月花湾,是个小庄子,庄子南北皆山,中间斜斜的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三毛
月花湾建村已有五十多年了吧。那时候,月花湾并不叫月花湾,是个小庄子,庄子南北皆山,中间斜斜的一条土路盘绕东西,贯穿了山脚和县城的通路。曾几何时,这里只稀稀落落的住着几家人,鸡犬相闻,鸟鹊扑落,由是雅静。一直到人民公社建起,国家组织实行大锅饭,庄上庄下的人们每日凑在一起,劳动,吃饭,聊天,颇是热闹了一阵,转接着从山西大槐树底下迁来了一些人到现在这月花村的地皮上,历经多年的风雨,几辈人的繁衍,已是一个大村子。
土生土长在月花湾的人对村子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我出生之前,我的父母是老百姓,过着穷人的光景;在我出生之后,我的父母还是老百姓,加上我我们家是三个老百姓,我在父母的呵护下所谓的健康成长,于岁月的刮痕中,由最初的稚嫩渐染沧桑,从开始学着感受以至感悟这个世界,几十年的变化是很大的。我的苍茫的一些回忆,像诸多的同龄人一样,总是脱离不开家乡,离不开学校,离不开那多姿多彩的童年时光……
村里一群拙劣不堪的孩子们,是我童年里最亲密的玩伴。这些孩子们,爬高上梯,没一会“时闲儿”,顽皮捣蛋,掏家雀,逮松鼠,凫水,爬树,抓坏蛋,“发费”的很,经常闯祸,让家人担心,就连表哥这样的在大人看来是很文静一些的大男孩,竟也沾染此等“恶习”。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生活快乐而精采,甚至还有点惊险。时过境迁,所有这些挂在嘴边时竟也不是很顺畅,一切印象都开始模糊了。
——但一个人的名字却总也忘不掉,她就是我的同学小麦,我们也同是月花湾人。她本名叫小梅,那时我们上学,有个叫揸不唧的同学爱给人起外号,他本身发音不全,常把小梅呼作了小麦,有好事之人就以此传了开来。
记得那时候,我也给同学起过好多外号,而且非常流行,让当事人哭笑不得,诸如马二屁,二八,揸不唧等等外号,都归功于我的口碑,想来当时的想象真是丰富且厉害。
表哥的名字叫依辰,他比我和小麦大一届,是相隔一里地远的王村人。同龄人当中,表哥很出众,高大粗壮,不多言语,每说话却干脆有力,同龄人中间看起来相对老成,走路时听得风飕飕响,人都跟不上他。我们学校里四个年级,在我们上三年级的时候,人们都常错以为他是四年级的老大哥。在当时那个年纪,小孩们的脾气就像小驴,喜怒无常,你大人看还不知怎么的,就叨(捣)打起来了,但没人敢和他打,他倒是经常深入打架场合“处理纠纷”。我记得有一回是揸不唧和小麦的一个堂哥龙龙在校园里因为一支铅笔嚷起来了,这个说是我先发现的应归我,那个说是我先发现的应归我,最后讲不和,竟扭在一块撕打起来了,同学们在一旁有的喊加油,有的劝别打,有的叫老师,当时乱作一团。
龙龙也是王村的。龙龙和依辰很要好,因为他们双方的爸爸是老同学,家离得近,他就经常找依辰玩,玩打元宝,“转胖牛(木陀螺)”之类,很开心,但有几次依辰被别人叫去玩了,龙龙就扑了空,很失望。
眼下这次龙龙据了弱势,依辰欢跃顽皮的童心本想去帮他一把,正好龙龙见依辰来,也忙喊辰辰,揍他!那揸不唧听到响声就顺势一扭头见是辰辰,嘿嘿傻笑了声。依辰也冲他嘿嘿傻笑了声,说,停下吧。龙龙一听,有些惊诧,但早已疲阵,顺着依辰的话说,揸不唧,停不停下?不停让辰辰揍你!反正我是先停下了!揸不唧于是有些留恋的松了手,那龙龙一翻身挣脱出来,从揸不唧后背猛锤一下,跑了。
这一切我和小麦都看到,直至龙龙挣脱出来,我不由得哈哈笑出声,小麦却哼了一声,转去教室里,闷闷的看了半天书。
在平时,小麦上课的时候都会朝我这边看上几眼,我也会很关切的看她。可那天她就是低了头,课间也把嘴封得死死的,不说一句话。平时下了学,小麦都是和我一块回家的,这次我照例过去叫她回家,她仍是一声不吭。
龙龙下学时脸上还打着霜,只木木的喊了小麦一声,说我走了啊;又冲着我喊声,记着带她一块走!就走了。心想,反正不是一个方向,就不上伴,你走就走吧。
我说小麦,你再不走我可就走了啊。小麦说我不走,接着拿起笔和一个尺子了,在纸上沙沙地写什么。等了会,我有些不耐烦了,就说,小麦,你不走我可真要走了啊,丢下你喂狼吃!小麦听到我这样说,就忽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说小麦不要哭,有我在呢,不怕不怕。小麦又哼了一声,侧转头,泪珠子像掉线般的掉。我说不要这样嘛,路上没狼,我一时说错了嘛!小麦就又开始说话:谁是那个意思!妈说狼不吃好人,我没做坏事,才不怕狼呢!我说那是为何呢?小麦说,说,我哥被人打,你为什么不拉开他们,末了还吃吃笑?我,我……我张嘴说不出话来。
小麦就又摁住头连着又写了几个字,写好了就拿起来拍的一下贴在我胸前,拿好仔细一看,上面的字整整齐齐,却是一律向左斜着,几个字很大,是一句话:小松你是个松包!就提起书包跑出去了。
我叫小松。那时的我懵懂无知,但对于小麦是偏爱的。这种情感如何解释?我不知道。而自从打架事件之后,小麦变得似乎大咧了一些,私底见了我就说:松包!松包!羞得我满脸通红,红过几次就不适应了,不再红。倒是小麦也有害羞的时候,比如走在路上,有人开我们的玩笑,你们看好是一对呢!这时,小麦的脸上就像扑了粉,羞红了远处的杏花。
我们那里的杏花开起很美很美。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沉醉。那些杏花坐落在枝头,悠闲自在,放着香,让路人享受,让村人享受,让一天天悄然成长的女儿们也染了心香。所以呀,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们那里的女孩子就如这杏花,远看是古代美人返临到了山村,近看那水做的皮肤微漾春色,未施粉黛却自然甜香。
杏花藏落到别处之后不久,就有杏果子上树了。黄杏枝头闹麦夏,红果扶摇逗屁孩。等不及礼拜天,我,龙龙,依辰,还有揸不唧就相邀了去一棵杏树下摘果吃。我们一致认同了有一棵树上的杏子特别好吃,它不像有些杏儿过于甜腻,又不像一些杏儿偏于寒酸,这种杏,吃起来你没法形容,说甜里微酸不是,说酸里带甜不是,反正吃起来就是爽,一直能爽到你的眉间心上。
小松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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