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我心头永远的痛
睡不着。侧身,数数,深呼吸,没有用,还是睡不着。窗外有月,姣洁,明亮,村前小河的流水叮叮咚咚,夹杂着低吟浅唱的夜虫和偶尔的-二声犬吠,更显出夜的静寂和旷远,他想起了一年前,想起了-年前那一连三夜的失眠
睡不着。侧身,数数,深呼吸,没有用,还是睡不着。窗外有月,姣洁,明亮,村前小河的流水叮叮咚咚,夹杂着低吟浅唱的夜虫和偶尔的-二声犬吠,更显出夜的静寂和旷远,他想起了一年前,想起了-年前那一连三夜的失眠……
那也是个有月的夜晚。
“咕——,咕咕——!”两声猫头鹰的鸣叫,池爬起来,疾速地跑出门外,忍不住兴奋地喊:“小莲!”
果然,竹篷下闪出-位姑娘,洁白的长裙,姣美的脸,宛若仙女正娉娉婷婷地向他飘过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不是我们的接头暗号么?”
“怎那么快就出来了?”
“我没睡着。”
“我就知道你睡不着!”
是啊,睡不着,呕心沥血办起的磷肥厂,缺资金,缺人才,厂子就要倒闭了,总也想不出一个起死回生的好办法。
“我有个主意!”
“你有什么主意?”
“我认识一个外地人,他有钱,也有技术,还懂管理,是外县磷肥厂的副厂长,因跟厂长合不来,辞职了。”
“那叫他来!”
“就怕你会容不下,他要当厂长!”
“当厂长?”他心头猛地-震,本能地冲口而出:“那我呢?”
“让贤!”
他没想到小莲的回答这样干脆,不禁有些恼火:“让贤?这不等于承认了自已的无能?到时乡亲们会对我怎样看?县乡领导会对我怎样看?就是你小莲,往后怎样看?”
“你怎么尽想到这些!”小莲是个急性子,听了这些话,忽然就烦,口气远没了平素的温柔:“不让贤,若厂子垮了,乡亲们的股金全赔进去了,银行的贷款还不起了,乡亲们会怎样看?县乡领导会怎样看?再说,厂里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哪个不跟你沾亲带故?你敢开除他几个”他无言以对,-时陷入沉黙。
想想也是,就是有资金,有技术,有人才,要搞好这个厂子他也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人太难管了,厂里那些职工,不是叔叔就是大伯,不是亲戚就是朋友,谁都想少干事,多得钱,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比如二赖子,几次违反了厂规,早够得上开除,几次动过开除的念头,都被姑妈的眼泪泡软了。二赖子是姑妈的独子,姑妈是他的奶娘,他狠得下心来吗?
“怎么样?”
“行,就由他承包!”
意见取得了-致,心灵-下子拉近,两人说着,就来到河边。正是春夜,又有月,浓浓的树荫下,他们坐着,贴心贴肺的话象河水,源源不断,两个人直坐到东方发白!
三天后,那外地人果然来了,比他年轻,也比他英俊。刚见第一面,他心里就"格登"了一下,说不上因为什么。小莲春风满脸,先介绍外地人,再介绍他,没有什么区别,就像都是他的亲哥。当下心有些酸,但没有流露,他知道这时候要以大局为重。
合同签得出奇的顺利,承包期一年,年利润五万。外地人说得干脆:“没问题,只要你支持,只要大家齐心。”
“支持没说的,大家齐不齐心,那就看你的水平了。”他原不会喝酒,合同签好后,全身轻松,心想,反正自已还是村长,厂子办好了,自已也荣光,办不好,责任是那外地人的,自已也好下台阶。于是在那外地人设宴的饭桌上,就破例喝了几杯酒。酒一助兴,说起话来很有些上级教导下级的味道,然而就在这时,“咚”的一声,房门不知被谁一脚踢了开来。
回头,是小莲,脸色很不好,直直地站在门口,各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场面立即显得尴尬。他赶紧堆出笑脸,乐呵呵地打圆场:“啊,是小莲啊,来,快来,好好敬厂长几杯酒!”
“你出来!”
“有话进来说,又不是外人。”
“你出来!”小莲不屈不挠,口气几近命令。
无奈,他只好起身出去,心里虽有不悦,但也不敢表露,小莲的脾气他知道,倔,有时真还惹不起。
“你怎么搞的,又没得罪你,怎发那么大脾气。”
“你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人?”他一脸惘然。
“你别装样!我们自已办的时候,二万利润都完不成,为什么要人家上缴五万!”
“噢,你是为这呀!”他赶紧把小莲拉到屋角,压低嗓子说:“看你傻不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多挣点外地人的钱不更好?”
“挣钱也不是这样挣法!”
“那你说,怎么挣?连邓小平都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什么狗呀猫!我跟你说不清!”"小莲-跺脚,赌气走了,望着小莲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好一阵发愣:我哪儿错了?
是的,在签订合同的过程中,他是多少做了点手脚,瞒了点实情,但也不光为自已呀?村里的老表还那么苦,负担还那么重,村里有钱不是可以减轻一点?村口的小桥,又破又烂,过拖拉机还行,过汽车就小了,有了钱不是可以加宽-点?学校还扎在破庙里,天晴日头漏进屋,落雨房里象池塘,有了钱,不是可以修缮-下?小莲呀小莲,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他摇揺头,返身回屋。屋里依旧热闹,说说笑笑中,他很快就把与小莲的不愉快忘了个一干二净。
“磷肥厂又复工了!”"
“走!我们也去找份事做!”
“毛头小伙,我看那小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管他呢,反正干活拿工钱!”
枫树坪是个偏远的小山村,四面环山,一条狭长的山坑,散落着百十户人家,离圩镇还有七里地。过去的日子,老表们只知道土里刨食,农闲了,就三五成群聚众打扑克打麻将聊天,自从他牵头办起了磷肥厂,古老的村赛蓦然有了生气,只是工厂越办越困难,乡亲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渐渐熄灭了,这一回,厂子新换了领导人,就好比打了一剂强行针,静寂的乡村再次躁动起来。
那外地人也真有两下子,自从接管以后,厂子办得挺红火,头三个月,利润都超额完成了,月工资怕要超过上千元。小莲兴高采烈,象一只快乐的小蝴蝶,进原料,跑销售,搞公关,又被委任为副厂长,终日飞翔在那外地佬与其他城乡之间。他略略有些失落,但并不严重,因为小莲在百忙之中还能隔三差五的来找他,情感虽不似以前缠绵,但也时有热情如火。他想能维持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倒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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