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蓬摇梦到沈园

乌蓬摇梦到沈园

飞行器散文2025-03-27 04:58:40
从“三味书屋”走出来,便看见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游人可以从这里乘乌蓬船到沈园。还是在初中读书的时候,读了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和唐琬的词《钗头凤》,缠绵绯测,荡气回肠,在几多感慨,几多叹息之余,梦想有一天能
从“三味书屋”走出来,便看见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游人可以从这里乘乌蓬船到沈园。
还是在初中读书的时候,读了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和唐琬的词《钗头凤》,缠绵绯测,荡气回肠,在几多感慨,几多叹息之余,梦想有一天能够踏访绍兴的沈园。
农历已丑年秋日,我在“三味书屋”门前的码头坐乌篷船去沈园。10元人民币一张船票。艄公摇着桨将我送到了延安路洋河弄的沈园。
上了码头,便看见一座上书“沈氏园”的石碑坊。这便是沈园了。园中亭台楼阁,荷塘鱼池,小桥流水,假山林荫,花木扶疏,垂柳依依。其中葫芦池、水井、土丘均系宋时遗物。孤鹤轩、半壁亭、宋井亭、冷翠亭、闲云亭、放翁桥等建筑均按宋代样式构建。
沈园原是越中大族沈氏的私家园林,自宋代建成后不久就成为一处令人神往的江南名胜、天下名园。它的驰名于世,主要是由于陆游与其前妻唐琬的爱情故事及其为后人留下的千古传颂的不朽诗篇。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出生第二年,北宋都城汴梁(今河南开封)被金兵攻陷,北宋灭亡。于兵荒马乱中度过童年。北宋王朝的覆亡、中原的沦丧、苦难的经历和父亲的熏陶,培育了陆游忧民爱国的思想,少年时便立志“上马杀狂胡,下马草军书。”年轻时应礼部之试,为秦桧所黜。孝宗即位,赐进士出身,后官至宝章阁待制。在政治上,主张坚决抗金,一直受到投降派的压制。晚年退居家乡,但收复中原的信念始终不渝。陆游,这位南宋伟大的爱国诗人,一生赋诗作词不计其数,存世的就有9300余首。其中描写爱情的极少。可就在这凤毛麟角的爱情诗词中,却记下了他的爱情悲剧,反映了他的破碎婚姻,同时也表达了他对爱情的坚贞不渝。
陆游20岁(绍兴十四年)时与唐琬结为秦晋之好。唐琬,陆游的表妹,陆游母舅唐诚的女儿,自幼文静灵秀,才华横溢。陆家曾以一支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信物,与唐家订亲。陆游与唐琬伉丽相得,情谊甚笃,结伴游园,共赏春色,情意绵绵;陆游夜读,唐琬添香,琴瑟甚和;夫君作词,娘子应和,恩爱无比。然而,陆游的母亲却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唐琬的礼孝温良并没有让婆婆动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陆游礼部考试被黜,陆母把责任怪罪到唐琬身上,怪她没有管住丈夫思想之“放任”,怪她使丈夫“隋于学”,甚至怪她不能为陆家生子传后。最后,竟蛮不讲理,硬逼着陆游与唐琬离婚。陆游迫于母命,万般无奈,便与唐琬忍痛分离。后来,陆游依母亲的心意,另娶蜀郡人王氏为妻,唐琬也迫于父命嫁于陆游的表弟、皇家后裔同郡士人赵士程为妻。俩人从此不再相见。
公元1155年(绍兴二十年),又是一个桃红柳绿的春天,陆游再游沈园。当他徜佯于雕梁水榭与春翠柳绿之间时,突然在园内小桥边与来沈园游玩的唐琬及其丈夫赵士程不期而遇。唐琬虽然已改嫁多年,但对陆游的旧情藕断丝连,始终摆脱不掉对他的思念。今日重逢,似梦似幻,他们又惊又喜,又愁又怨。可是,春色依旧,物是人非,一个已为人夫,一个已为人妇,俩个曾经耳鬓厮磨的伴侣,近在咫尺却再也无法走近。此时此刻,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又怎好多说呢?淡淡应酬几句,便匆匆离开。目送唐琬的背影消失在绿杨深处,陆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唐琬将此事告诉了赵士程。赵士程也是个文雅洒脱之人,理解唐琬内心的感受,当下便按唐琬的意思,吩咐家僮给陆游送去一份酒肴向他致意。陆游百感交集,“怅然久之”,把这杯苦酒一饮而尽,提起笔来,于沈园内壁题了一首悲痛欲绝、如泣如诉的《钗头凤》:“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陆游倾吐了内心的深沉隐衷和对唐琬的无限怜惜、思念和负疚之情。这首词,深深触动了唐琬的一腔愁绪,于是她饱含深情、极尽哀愁步其韵和了一首《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多么伤感,多么辛酸!从此以后,唐琬郁郁寡欢,积郁成疾,不久便香消玉殒,魂飞天外。
千古绝唱,两首词传唱了八百年,沈园的雨落了八百年,沈园的柳絮飘了八百年,沈园的春花秋月过了八百年。现两首《钗头凤》皆书于墙垣上。读着它们,面对无边柳色和花红叶绿的芙蓉,你也许能体会那对被拆散的夫妻不尽的相思之苦,相见而不能相聚的深深忧伤。有些爱,如白驹过隙,说来,就来了,不预约;说过,就过了,不停留。要它重来,谈何容易。两首琴瑟相和、举世无双的《钗头凤》词,让我在慢读与细听中,读懂了陆游的哀愁,听懂了唐琬的凄婉,感受到了人生的千般情、百般愁。
在默念着“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的词句之间,我不知不觉走到了放翁桥,这便是当年陆游与唐琬相遇的“伤心桥”。桥是由石板筑起的拱桥,旁边就是观鱼赏荷的葫芦池。我缓步走过“伤心桥”,陆游天籁般的咏叹仿佛从天际向我传来:“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这是陆游七十五岁时重游沈园,为唐琬写的悼亡诗《沈园二首》。是相思的苦还是思念的累,是生离的愁还是死别的恨,是爱到不能爱还是聚到终须散那有缘无分的感触?
柳絮漫天,恨今生情深缘浅;惊鸿照影,望长天浮云缱绻。去诗里大浪淘沙,在文里沧海桑田,让文字追随着落红,寻找那随着岁月流逝的爱情。陆游浪迹天涯数十年,曾北上抗金,又转川蜀任职,风风雨雨依然无法排遣他心中的眷恋。他六十三岁时,偶过沈园,“凄然有感”,写了两首情词哀怨的诗:“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泌幽香。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少日曾题菊枕诗,囊编残稿锁蛛丝。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陆游六十七岁的时候,重游沈园,看到当年题《钗头凤》的半面破壁,触景生情,感慨万千,又作序写诗感怀,小序云:“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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