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里八哥
鸟语,在我眼里,永远是乡间最美丽的音乐。和现在相比,我感觉小时侯在大冶所谓的“贵人村”——朱家山头见到的鸟更多。有山雀、布谷鸟、燕子、麻雀、八哥等,其中麻雀、燕子、八哥更多,相对而言,我最喜欢八哥。“
鸟语,在我眼里,永远是乡间最美丽的音乐。和现在相比,我感觉小时侯在大冶所谓的“贵人村”——朱家山头见到的鸟更多。有山雀、布谷鸟、燕子、麻雀、八哥等,其中麻雀、燕子、八哥更多,相对而言,我最喜欢八哥。
“要想俏,一身皂。”八哥的羽毛就符合这一特色,乌黑发亮,翅膀上有些白色羽斑点缀其中,好比美眉系了漂亮的腰带,很吸引人的眼球。我喜欢八哥飞翔的样子,它比麻雀飞得高也飞得快,“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在天空划了一道优美的黑色弧线,给少年时代的我很多美丽的想象,真想也像它那样自由自在在天空遨游……
那时,我外婆还在,她身体很健康,主要做些洗衣做饭种菜养猪的家务,另外就是带我。我小的时候特别淘气,经常打架惹事,好在我是“客边”(即客人),外婆家在大湾子里辈分特低,谁都可以喊我“小外甥”,经常把我的小伙伴——贫下中农身份的小“舅舅”、小“外公”、小“祖宗”打得服服帖贴,也没见多少人真来扯皮。为了让我安分守纪,外婆经常给我讲故事。外婆小时侯是没有读过书的,她的故事来自民间,比如戏文,比如乡下人的原生派民间传说,有的不过是她的杜撰……她有很强的记忆能力和口头表达能力,这点,我母亲很像她,只是外婆的语言更委婉,母亲的语言更刻薄。外婆给我讲过一些关于“八哥”的故事,其中一个故事的梗概我至今还记得:有一个“八哥”王国,那里有“八哥”穷人,也有“八哥”富人。一“八哥”土财主发现自己漂亮的“八哥”姑娘与一年轻“八哥”长工暗中谈情说爱,他十分恼火,专门挑最累最苦的活给这“八哥”长工做,工钱却给得很少,伙食很差,想赶走“八哥”长工……后来,“八哥”小姐与“八哥”长工私奔,教“八哥”长工读书,自己在做城市里做小买卖养活“八哥”丈夫。在“八哥”土财主年老的时候,他的穷长工“八哥”女婿因为高中状元升官发财,带“八哥”妻儿拜见“土财主”老“八哥”岳父。那时,外婆经常讲述或者杜撰这样的小故事,诱导我要认真读书,而我那时想:我要变成“八哥”长工,多好!
喜欢八哥,更主要是因为它清脆优美的叫声。雌八哥叫声往往不如雄八哥的优美婉转清亮,这与“人”这种高级动物刚好相反,我想:如果八哥的世界里也有演艺圈,主宰它的绝对是爷们,不知道该出什么样的“八哥”娱乐诽闻……乡下的八哥一般这样歌唱:“玉榴\玉榴\花花”,“玉榴\玉榴\花花”……玉榴,是大冶所谓的“贵人村”——朱家山头那一带的土语,即玉米。玉米开花,一片亮亮的白色,好比白云……于是,心情宛若蓝天白云晴朗而温暖,小孩子的眼是是纯净的,心是纯净的,这纯净就是美丽的诗意,弥漫在我那些在外婆家寄居的童年、少年十年时光。
在铁山,我也见过八哥,笼养的,养尊处优,无所事事,仿佛我原来见过的一些头头,嘴巴甜,生存的本领与乡下野生的八哥简直天壤之别……我知道:城里的八哥之所以会说“人话”,是主人教唆胁迫的,并非八哥的本意;而我见过的一些人,比如“人一阔脸就变”的头头脑脑有时很能讲出一些不是“人话”的“鸟语”,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想破脑壳,至今没弄明白。
根据《中国大百科全书》介绍,雄性八哥一般寿命在8-10年左右,雌性八哥一般寿命在10-12年左右。据史书记载,唐朝年间有一大户人家养的一雌性八哥生命力极强,寿命达二十二年!但,现在,我在小山城铁山很少见到八哥,我偶尔也去大冶所谓的“贵人村”——朱家山头,明清时代那样高大气派古色古香的老屋基本没了,在老屋墙洞里繁衍子孙的八哥基本也消失了……可惜!
小时候,我喂养过八哥,等它大了,就把它放飞了……但,很多美丽诗意的情怀在不经意间自己就飞走了……梦里见到八哥,醒来,我却特别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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