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狐绥绥
醋烈的严冬就要离去了,袭人的寒气,却依然笼罩着苍茫大地。幽静的清晨,薄雾浅浅,天地之间,一片朦胧。淇河两岸,衰草凄凄,一汪清澈的淇水,平静的就像一面冰镜。狐忧静静的站在淇河边上,遥望着对岸迷离的茅屋,
醋烈的严冬就要离去了,袭人的寒气,却依然笼罩着苍茫大地。幽静的清晨,薄雾浅浅,天地之间,一片朦胧。淇河两岸,衰草凄凄,一汪清澈的淇水,平静的就像一面冰镜。狐忧静静的站在淇河边上,遥望着对岸迷离的茅屋,眼眸深处,有一丝甜蜜的哀愁。一阵瑟瑟西风,贴着水面掠向狐忧,撩起腰间洁白的丝带,长长的发丝,软软的飘荡在风中,划破了安宁的空气。
狐忧就这样恬然站在淇河边上,安然的宛若再世仙女,可谁又知道狐忧心中的暗涌波澜呢?狐忧天天徘徊在淇水两岸,只是为了远远的看一看茅屋中的男子穗南。
每天,总会看到穗南忙碌的身影穿梭在田地与山林中,偶尔闲暇时候,会看到他擦拭那把已经生了锈的黝黑长戟,也会听到他用古筝弹奏出的一曲曲悠扬乐音。穗南似乎不是一位单纯的农夫,他擦拭铁戟的样子,像是一名勇士,而他弹奏乐曲的时候,却又像是一名乐师。
每当看到这个男子时,狐忧的心中总会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欢悦,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都会勾起狐忧无限的遐想。狐忧知道,自己爱上了穗南。可是,狐忧只是一只修行了千年才成人形的白狐,她与凡间男子穗南的距离终究是那么的遥远。
然而,爱的到来从来都是毫无顾忌的,它会在不知不觉间,占满整颗渴望爱的心。
穗南照例又出了草屋,手中拿着一柄泛着青光的铜斧,他要去山林里打柴了。
寒气依然很浓,呼呼的西风卷起了穗南单薄而又破旧的衣衫,他那健壮的躯体在冷风中微微抖了几抖,也许,他确实是没有取暖的布衣了。
看着穗南远去的背影,狐忧心中涌出一股浓郁的忧伤。辗转徘徊在淇水岸上,狐忧不禁唱起了自己编写的情歌:“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浅浅的乐曲,从狐忧低沉的嗓音中汩汩流出,散发出一股沁心的忧伤。远处的穗南,毫无知觉的向前走着,任凭刺骨的寒风,挑起破飞的衣角。
狐忧依然痴迷的浅唱着醉人的乐曲,仿佛感觉到自己已是穗南的妻。在农忙的时节,采桑喂蚕织布,为他做几件温暖的冬衣;在闲暇的时候,帮他擦一擦生锈的铁戟;在悠然的时刻,欣赏一下他婉转缠绵的乐曲。
“这里不是我们应该呆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到山林中去吧。”狐筠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在了狐忧的背后。
“天下是属于万物生灵的,所有的地方我都可以呆。”狐忧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狐筠。
狐筠摇了摇头,眼中多了一层灰朦朦的薄雾,“忧,别傻了,人狐殊途,你和那个凡人不会有结果的。”
狐忧无力的低下了头,旋即又抬起头:“可他们不知道我是狐,只要我化成凡人模样,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凡人,就不会有人阻止了。”
狐筠静静的看着狐忧,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爱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能放弃的。真爱,可以让有爱的生灵,忘掉所有的界限。
良久,狐筠才黯然的开口:“那你在人间要照看好自己,这里可不比山林到处都有同类。”说完,狐筠哀愁的转过身,向山林的方向走去。
“我会等你的,直到你回来。”狐筠突然回过头,忧伤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执着的坚毅。
几枚枯黄的残叶,沾过霜露,在狐筠离去的脚步下,无力的嘶哑着。听着那枯黄残叶的呻吟,狐忧心中多了一分难以言状的不安。
狐筠是和狐忧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起嬉戏,一起修行。在修炼的最紧要关头,是狐筠冒着生命危险到暴躁的虎烈家偷来珍贵的仙芝草,帮助狐忧修行成人。狐忧也知道,狐筠对自己的关心早已从友情转化成了爱,只是,狐忧从来没有想过要与狐筠成为爱人。
狐忧看着狐筠远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徘徊在淇河岸上。
寒冬终于过去了,温暖的春季,欣然的向忙碌的人们探出了嫩绿的脑袋。本应该是一个安然的季节,可村落中却流落来了很多难民,据说是边境上快要有动乱了。
这对狐忧来说,应该是一个接近穗南的机会吧。于是,狐忧化成了一个逃难的女子,大胆的进入了那座自己已经遥望了无数次的茅屋。
一切都似预想的那般顺其自然,善良的穗南,接受了这个所谓的落难女子。
从此,淇河岸边,再也没有了狐忧忧郁的身影,她已经和穗南生活在了一起,在那个她曾经朝思暮想的茅屋。
然而,淇河岸边上相思的身影并没有减少,每个夜幕降临的傍晚,总会有一个孤独的身影,遥望着远方幸福的茅屋。满腔的忧愁,如同茫茫夜色,溢满了整个天际。
狐忧终于如愿以偿了,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抛却曾经悠然的自在,忙碌的在村头采摘桑叶,家里的小蚕,还等着她回去喂养呢。
每天,狐忧都会像一个凡间女子,安静地等待穗南归来。
也许穗南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个女子带来的温馨,当狐忧给了他这份温馨时,他在心底发誓,一定要珍惜这个女子。
狐忧说过,喜欢听穗南的乐曲,于是,在闲暇时的时候,穗南都是抱着古筝,弹奏一曲曲动人的乐曲。狐忧静静的听着穗南的乐曲,总能感觉到幸福的味道萦绕在四周。
渐渐的,狐忧发现穗南很久都没有擦拭那把生锈的铁戟了,也许是自己的到来打乱了穗南以前的生活吧。在穗南外出劳作的时候,狐忧便取出那把铁戟,轻轻的擦拭着那岁月下的锈迹。
残春,初夏,又是忙碌的季节。狐忧,张机织布了,她要为穗南做几件崭新的衣裳。每天吱吱呀呀的摇着织布机,狐忧没有感到枯燥,反而感到一种踏实的温馨。那是她做为白狐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这时,狐忧就会觉得自己是一名真正的幸福凡人,也许她都快忘记,自己是一只白狐了。
村落里,有一位年长的老者,颇有见识,总是喜欢向村里的人讲一些过往的历史。狐忧和穗南在夏日的晚上,也喜欢去听一听。
那天老者讲了商朝的暴君纣王和妖姬妲己,妲己是一只修行千年的九尾狐,蛇蝎心肠,蛊惑住了荒淫无道的纣王,断送掉了大商朝。老者最后还补充道,狐狸精是世界上最狐媚而又最狡诈的动物,很容易迷人心智,断人前途。
听完老者讲的历史,狐忧不禁慌乱无神,穗南会信这样的故事吗?
版权声明:本文由sf666传奇新服网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本文链接:https://01hrguangdong.com/html/xiaoshuo/x5f64i7t11n.html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