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相报

冤相报

牙祭小说2025-04-26 09:38:54
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回来了,只是,是回来复仇的。为水家上下一百零六口人报仇,当年的人,一个也逃不了。尤其,是他,武林盟主,易寒。我回来了,水袖回来了。水袖回来为水家报仇了。江湖,等着。(一
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所以,我回来了,只是,是回来复仇的。
为水家上下一百零六口人报仇,当年的人,一个也逃不了。尤其,是他,武林盟主,易寒。我回来了,水袖回来了。水袖回来为水家报仇了。江湖,等着。

(一)
当我重新站在长安的时候,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年紫荆大街最宏伟的水府,现在,也变成了易府。易寒,我要你把我的一切,加倍地还给我。还给我们水家。十年了,我仍记得当日你是如何率众人,屠尽我水家,尽管,那年我踩六岁,可那种刻骨铭心。我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易寒,明明你与我爹是挚交,可是,最后出卖了他的,也是你。
世事无常且弄人,怕是你永远都想不到我还会回来,而且,还是回来取你性命的。可惜我的容颜是我最大的败笔,七分似娘,三分似爹,所以,我学了易容,只是为了不让你发觉。以你的武功,人力,不出此策,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亲手杀了你
易荆茹是你的女儿,曾经,我和她也是很好的玩伴,她不像你,她像茹姑姑,有她的美,有她的温婉,有她的善良。茹姑姑现在不知道怎样了。易寒你不配有这样的夫人。因为茹姑姑是除娘以外,在世上最好的女人。她,琴棋书画,温婉大方,美绝天下,游云剑法若流云。
当易荆茹看见我蜷缩在墙角,衣衫褴褛,眼神涣散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买下了我,做她的丫鬟。她对我说,以后你就叫碧萝。我乖巧地点头,对她千恩万谢。而当我沐浴后,换上丫头的衣裳时,我看大了她们眼中的惊艳。在下人的谈话中,又提及了一个名字——萼绿。
萼绿夫人。娘,这个名号怕是许久也为曾被人提起了吧,外人都说你下毒天下无双,说你医术独步天下,可是让你救人,是一件比让你害人更难的事。我从未见过你下毒,却看见你救了爹无数次,可是最后,你仍是救不了他,因为易寒用爹迫你服毒。
我就这样跟了易荆茹,却是很少见到易寒,三个月,也只见了她三面,也是匆匆相见。可是,我却常见着茹姑姑,为她送饭。我从未见着她出过门,她一天不出祠堂,静坐佛前诵经,饭都由外人送。我知道茹姑姑也在悔恨,哪怕水家人并不是死于她手。茹姑姑是娘的师妹,娘换她殊茹妹妹,茹姑姑是殊门后人,很尊贵,却从不傲气。
我端着饭,敲了祠堂的门,小声道:夫人,饭来了。祠堂中一个圆润的声音,进来吧。我低头,把饭送了进去,心里很是忐忑。这是第一次与茹姑姑照面,若是她知我要毁易府,那她会有什么反应?她的夫,她的儿,她的女儿。
她头也不回,祠堂里香烟缭绕。她说,小姑娘,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茹姑姑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我答道,夫人,奴婢是新来的,唤作碧萝。
她终于回过头,打量着我,说:小姑娘,多大了?
奴婢十六了,我放下餐盘,转过身。
恩。比荆茹小两岁,我有一位故人,他们的女儿若是没死,也该是这样的年纪了。茹姑姑喃喃道。虽然极小声,可我还是听到了,眼不禁红了。
她顿了许久,说,碧萝,你挺合我的,六更时候府前等我。
我谦卑地点头,应了声,是。便退出了祠堂,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二)
最近江湖不少人在家中暴毙,皆死于“飞花”。“飞花”又名“玉人坠泪”,是西域的一种奇花,杀人者,以“玉人坠泪”做暗器,“玉人坠泪”之花,紫叶白花,本就奇毒,见血即杀,更别说要害部位。
死者,都是江湖老者,可是杀人者,竟可一招使其皆毙命,江湖中人赐她外号“飞花”,水袖就是飞花,飞花也就是水袖,没错,那些人,都是我杀的,谁叫他们当年手刃水家人,水家的下人都未放过。水家只不过是拥有了全武林都想要的七星玄谱,这是水家传家之宝,怎可能给外人,但年若非我携书潜逃,又怎么可这么轻易地杀了他们?
七星玄谱记载了每一种兵器的法门,又有蛊术,娘又添毒术,得书者号令天下,不成问题,而七星玄谱共七阶,赤、橙、黄、绿、青、蓝、紫。每大阶分三小阶,易寒的武功在江湖中以一敌百,他已到了青阶三段,而我,只不过青一阶。
可是,他练的是何种武功,都未曾被江湖人知道。他练了三十年,而我练了十年。
我又穿上了那身黑衣,现在三更,四下无人,正是好时候。我飞出屋檐,看见了一道雪白的身影,他喝道,是何人?边喝边追了上来。他的轻功比我好,我不得不承认。十分钟后,他便追上了我,在玄家檐上。我一个趔趄,往檐下坠,而他忙拉住我。一个回身,被他揽入怀中,他戏言道,姑娘何人?为何躲着我。
我从他怀里挣脱,脸一红,说,后会有期。
他挥出长剑,我不备,竟被他挑开了面纱,我的容颜应该是很像娘的吧!他竟看得醉了,我一挥袖,袖中金粉洒出,他倒下。我把他放到了一家客栈门前,在夜色中,又往玄府飞去。
朱绮,玄青,等人,都已葬送我手,十个人,十条命,我不会像他们那般疯狂。荼毒无辜平民。
可是,对待易寒不同。他,很特殊。
可是,我也不会赶尽杀绝。
我不会杀茹姑姑,荆茹,还有茹姨的儿子,易匆,哪怕我不认识,哪怕他们以后来报仇,我也不会怕,不会杀他们。
哪怕这条路很长,哪怕没有尽头。
虽然我不知对与错。
可我要走下去,为了水家一百零六口。
他们连小孩、下人,妇孺都杀。
该原谅吗?

(三)
我在易府门前等茹姑姑,六点了,天鱼肚白。我又想起年少时光,我与荆茹在水府门前,给那些叫花布饭。不禁也想起了夜映,逃难的这些年一直在他家中,不知现在他怎么样了?应该还好吧,“人面桃花”,夜映的外号,看来我们的外号都带了一个“花”字。念及此,忍俊不禁。
碧萝,在偷笑什么呢?好听的声音传来,我低眉,夫人。
茹姑姑只身前来,她给了我一袋银子,说,碧萝,去找辆马车。我点头,半刻钟的时间,才挑了一辆马车。茹姑姑上了车,我也上了车,坐在她的身旁。她对车夫说,青山岗。可我的身体却一震,也许茹姑姑察觉,她说,丫头,怎么呢?我摇头,说,夫人不用担心,奴婢是许久未乘车,有些不适罢了。
青山岗。莺红柳绿,蒲草如丝。一方墓在山头,茹姑姑变戏法似的拿出香烛和纸钱。在墓前,烧了起来,她说,碧萝,一起来烧吧。我前去,也拿着纸钱,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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