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尽

洛水尽

船骥小说2025-04-17 15:04:24
她从千年后穿越而来,她看过这本书强大的女主角称王称帝,在这片大地上叱咤风云翻手云雨与六夫共享盛世繁华,大快人心相较于女主角倾颜,她以为自己至少也是特别的没错她确实是有那么点特别——她成为了圣雪宫中唯一
她从千年后穿越而来,她看过这本书
强大的女主角称王称帝,在这片大地上叱咤风云翻手云雨与六夫共享盛世繁华,大快人心
相较于女主角倾颜,她以为自己至少也是特别的
没错她确实是有那么点特别——她成为了圣雪宫中唯一的女弟子,原著中所没有的,宫主的随侍弟子。
而宫主,则是女帝的六夫之一,一袭白衣冰雪气质的慕雪尽。
就像原著中所描述的那样,以玉为骨,冰做肤,月成心,世上最美的男子,慕雪尽。
而她,她知道自己死定了,因为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怒人怨——当她来的第一天,被原著安排进故事情节里的第一场戏,为沐浴后的他更衣——她屏住了气,将近窒息。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的脸红的就像是要滴出血来,手抖得就快要拿不住他洁白的衣物,而淡漠的宫主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这种锐利的感觉如同剑走偏锋般直刺她心房没留半点余地,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感情是如此的清晰容不得半点忽视——如果忽视,她将一生难安。
她的一颗芳心,从此寄人篱下。
颠沛流离,永世无处安放。
她都清楚,却执意不肯醒。
当她浑浑噩噩的走回房间,一切意识归位时,才醒悟到自己究竟爱上了谁——那个所有权属于女主角倾颜的除了对女帝倾颜其余人皆薄情寡义的男人,圣雪宫宫主,慕雪尽。
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她的心比屋外狂风大作的风雪要更寒冷。
还来不及感受这个新奇世界美妙的她哭了,压抑着声线,咬破了嘴唇,颤抖着双手不能自已。
她抱着肩膀告诉自己,她不信命,既然她来了,那她亦可以成为一只煽动命运的蝴蝶,改写注定的将来。
她的活跃因子被宫主的沉默言行次次压制,她几次三番与宫主调皮嘻闹也被他眼神中的冷漠冻结成冰,不得善终。
她知道,只因她不是她而已。万事皆因如此。
圣雪宫成了她的巨大牢笼,囚禁住了她和她的爱。
她逃不掉,也不想逃。
如果可以,她多想这样走完残生,哪怕费劲心血也换不来他一个回眸,她也知足,但——
日子终于在她的焦虑中过完,女帝来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她自欺欺人维持着的表面碎裂的声音。
宫主横抱着女帝,一步一步,落地生莲。
她的娇笑,成了她永世的梦魇。
她慌忙的低下头,草草拾了碎了一地的心,然后上前请安。
她不能被女帝发现,否则她一句话,她就再没有继续待在他身边的可能。
她用早已习惯千百遍的面无表情上前跪拜,眼前过去的是宫主行走时带起来微微有些飘动的衣衫
——如果有一天,他抱的人是我就好了。她默默的想着,然后自嘲着心酸的笑了。大抵永不会这一天吧。
她起身,听见大长老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身体突然间僵在了原地。
她又一次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房间,耳边还回响着大长老临走时说的话,执念终会害人害己。
是对她说的吗?她不知道,她很累,身与心,真的没力气再去想。
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发现湿了一大片,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切从心头涌出马上就要将她吞没,她还没能说的出口的爱,就这样以一种蜉蝣难以撼动天地的卑微姿态匍匐在他们脚下,不战而败,溃败不堪,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点什么,她看着女帝收服狼王缔结灵狐修为大涨,看着他们手牵手走过冰原的各个角落,看着他们耳鬓厮磨
她就默默的跟随,不言不语,不喜不悲
她是最沉默的奴仆,最忠诚的战士,是随时可以牺牲自己以保全守护之人的随行者
她用爱,成全他的爱。
有怨无悔。不死不休。
她一直在想,她的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有改变,除了宫主背后多了一个影子。
直到那天——她一生中最难忘也是最高兴的那天,她才知道她也不是并无意义。
女帝要顾全多个夫君,于是离开了冰原温暖她的另一段爱,而百年屹立不倒的圣雪宫终于被人觊觎。
她不知道在女帝统领的故事里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打起了六夫之一圣雪公子的主意,她只记得那天宫主冲破屏障失败元气大伤,她心急如焚以至于忽略了那隐约传来的打斗声。
然后竟有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冲进来,突破了层层迷障阻碍,直逼门面,逼的她不得不带上宫主出逃。
那是她离宫主最近的一次,宫主微弱的气息缭绕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心急促的比逃命还要紧张,剧烈的仿佛就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而她突然就觉得,自此大愿得偿,了无牵挂,并且可以含笑九泉。
——还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啊。当她看到白雪中杀气凛然的黑衣人悉数向她冲来时,如是想着。
忽然背上一轻,只见宫主从她背上翩然落地,她回头,又一次被迷了心神。
莲花朵朵生辉,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杀人于无形。
而她执的那把长剑,则早已被染上污浊的血,在雪中阵阵刺眼。
穿越到现在,七年间,她唯一会用的,就是这把保护他的剑,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锋利,疯狂叫嚣着它是如何的削铁如泥。
温热的血溅到她的衣服上头发上脸上,闭上眼躲过喷洒的血的一瞬间,她的心跳快要停止,全身血液全部倒流——
那把剑就要穿过他的命脉,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到他的身边,又以诡异的像是硬生生掰碎自己腰的角度插进他与那把剑之间,闷哼一声终是替他受了致命一击——
她傻么。她不知道。无人理解她的心,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样。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在慢动作表演,而她的神经就像绷紧的弦在意识到自己终于完成使命的一瞬间决然断开连接,等待着黯然退场。
她想她终于是死得其所,她看见永远留给她背影的宫主刹那间转身,淡漠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她仿佛看见了悲伤和破碎,仿佛又什么都没有。
剑中的毒使她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她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掏出匕首扎进心脏,取出心头血,在他手心画了一个诡异的图案,这是圣雪宫最后一道保命的法子,一命保一命,为了保全一人而牺牲一人来开启的杀招,她没有将死的悲怆,反而觉得他的手真是太过温暖。温暖的让她想一生停留。
而她终究是没法子了。
她只是落在他衣角边的雪花,飘落无声,化雪无痕。
她轻易许下芳心赌上一生。
怨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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