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岁月中消逝不去的那潭水
家乡的水,非常地清澈,非常地柔软,尤其是家门下夜以继日且慢慢流淌的溪水,更为细腻和别具灵性。我一直来为自己是生长在那里而自豪,离开家乡,读书、工作至今已逾20年,14岁离开她时,我记得心中虔诚地念念不
家乡的水,非常地清澈,非常地柔软,尤其是家门下夜以继日且慢慢流淌的溪水,更为细腻和别具灵性。我一直来为自己是生长在那里而自豪,离开家乡,读书、工作至今已逾20年,14岁离开她时,我记得心中虔诚地念念不忘道,别了,我亲爱的故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怀念你的,会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你,记住你给予我的快乐童年和少年憧憬。时至今日,挥之不去的依然是你对我的包容与无微不至呵护之情景。此时此刻,最让我心情不能平静的是每每在夜深人静,想起你的时候,仿佛远在他乡的我,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愧疚感,因为你我分离得太久了,许多的往事都已随风而去了,心中惟有“门头潭”那一潭清水却在岁月中,时隐时现,消逝不去,它是我心灵深处的眷恋和向往。今年初夏,我在一个风轻雨细的午后,回到了家乡的那方圣地,站在水潭边,久久凝视着被夏风吹开后那微微皱起的水面,心有千千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或许是我对故乡情愫真实的写照。今天,当我看到报刊上关于端午节的文章时,忽然间,又想起了故乡的端午节,在记忆中我总是觉得端午节是家乡较为隆重的一个节气,我曾两次写《又是粽子飘香时》的千字同名散文,在文中我极力地寻觅着它的所有意义,然而,难忘的是端午节前后的洪水,它从遥远的东南方源头一路奔腾而来,那凶猛情景煞是壮观,连我这个在水边长大的人,也有些惧怕它的,有时一夜的倾盘大雨就可以发涨一场四天三夜也退不了的洪水,浑浊的溪水要流淌一周才会还原清澈,可洪水一路咆哮而来快乐是不在水边长大的人所无法想象和理解的,大人们赤脚站在夜幕深沉洪水咆哮如雷的溪边,手举着渔网拼命地朝水深处撂小鱼小虾,拾溯流村庄漂流来的木材杂物,虽然大家明知这是一种用生命兑换物质的危险游戏,可谁也不会说出来,反倒是觉得这就是初夏时节的一种快乐的释放和愉悦。这样的游戏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轮回着,有的人被洪水卷走了,有的人被随水飘来的蛇咬后死了,有的却被水鬼吓倒病死了,但那一拨拨年轻的又顶上了,一到夏天远去,溪中的那潭清水依旧是湛蓝的静静的纹丝不动的,它只是在底下悄悄地向远方流去,而搁在厢间柱子边的渔网却是十分的颓废,洪水走了,渔枪也被藏在了三层的小阁楼上,无人问津,任其被尘埃包裹。等到来年的春夏之交时,人们才会想起久违的它们,才会放下它们并拭去粘在粘贴在身上灰尘,这时它们才相聚一起为嗜好鱼虾下酒和额外财的男人恪尽职守,拼命地在水中追杀钩钓猎物。
水从春天开始慢慢地由冷变暖,由暖变热,仲夏的日子,我们假期劳作晚归时最佳馈赠就是浸泡在冰凉的溪水中央,那时的美是乡村同龄女生们永远也无法体验的快乐少年生活,好好的一个人,时而翘着几乎露白的臀部在水底探索那阳光照耀下的摇晃水影,时而露出一个乌黑的小头顶,双脚踩着晃动的水脉悠然自得地摇头甩吐头上和呛嘴的水,时而一不小心就被伙伴脱去了淹没在水中的小裤衩却不敢仰游。想想冤屈的戏耍的水中游戏,似乎都是那潭湛蓝的溪水惹下的祸,时隔20年后的今天,我却不为曾经被同年拉入水底呛饱水而怨恨,不为曾有伙伴脱掉小裤子而羞怒,只为在岁月中消逝不去的那一潭盈盈溪水而深深怀念着,因为她是我少年儿童的所有梦想与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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