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

女贞

悬带散文2025-05-31 23:04:47
我爱花,对花的钟爱不亚于对文字的敏感。我看过一些诗,很有一部分是关于植物、花卉的。我去过一些地方,如重庆、昆明、遵义,每到一个地方会留意这座城市覆盖的绿色,以及翠色所衬托出来的风韵,看她是一抹嫣红,还
我爱花,对花的钟爱不亚于对文字的敏感。
我看过一些诗,很有一部分是关于植物、花卉的。
我去过一些地方,如重庆、昆明、遵义,每到一个地方会留意这座城市覆盖的绿色,以及翠色所衬托出来的风韵,看她是一抹嫣红,还是一片深蓝。
我对一座城市的喜爱往往建立在这座城市的绿化程度和古迹的多少。
成都却兼两者之美:人文底蕴浓厚,绿树成荫,花红满地。
来成都一年有余,对成都的新鲜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随着四季更替寒暑易节带给我新的感受,新的认识。
今年的夏天来的有点迟,来得不知不觉,无迹可寻。也许是窗外的一缕艳香,也许是从树荫投下的一束阳光,她们都无时无刻提醒我已身在夏季。
现在,阳光已经很毒,香味也开始浓烈。
散发香气的是一种很好看的花,一串一串,满树满树,白得很刺眼。她开在高大的乔木之上,花朵却铺满了整条大街。听本地人说,香味会持续整个夏天。
行走在成都的街道,想拒绝她们的热情简直是不可能。她们是那样蛮横,又是那样热烈的投怀送抱,不管你乐意不乐意,都得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艳福。她们铺天盖地无孔不入,有时候甚至死缠烂打,借助风威和你周旋。她们又是多么善良,把那软绵绵的暖香送到每一个有人的角落,每一个绝望人的心里。
这花很特别,不是大红大紫,也没有花团锦簇。
远远望去,犹如繁星点点,一树树星罗棋布,排列成恢弘阔大的星阵。如果有风,那更是满树生辉,银光微微,婆娑之下竟有一种温婉的风韵。等到入夜,在霓虹的照耀下,更是美丽得惊人。灯光打树叶间流过,犹如清晨朝阳下水中捞起的渔网,流光中带有一种神秘的呼唤。这时候你闭上眼,细细聆听,是否感受到耳边飘过遥远的牧歌、笛声的呜咽,和那种心如止水,超然物外,空灵无物的感觉?
荷花易远观不可近玩,然此花却远近皆宜,各有姿色。色泽纯白,有凌波仙子水仙之仪态;花形纤巧,兼得丁香之神韵;花若米粒,小而精细,若细雨之沾衣。花瓣有四,型若喇叭,嫩而白,白而滑,有粉覆焉。然花蕊却只有两根,如蜗牛的触须从花瓣中间伸展出来。花蕊上端顶着鹅黄色花粉,那样颤颤巍巍小心翼翼。花虽小,但她们充满智慧,绝不孤单。她们抱束成团,迎着如晦风雨,一串串连在一起,一簇簇挨成一堆,一堆连成一片,密不透风,成连花的海洋。
尽管一堆一堆,但绝不庸俗,也绝不浓艳,恰如白衣素带,清婉如烟。风吹过,花瓣连着花萼,如六月飘雪,轻轻扬扬便落了一地。
此花型美,香味也浓,更有一个绝妙好听的名字——女贞。
传说这是春秋时期鲁国一位美丽女子的名字。只因“覆霜苍翠,振柯凌风,而慕其名,或树之于云堂,或植于阶庭”而名。
古人真是可爱,对植物爱到极致,已经不满足于“树之云堂,植于阶庭”,除了日夜陪伴,还要把它改成自己的名字。女贞之魅力,可见一斑。尽管只是一个传说,但由此推断,女贞在我国大约有接近三千年的种植历史。至少,在西汉时期便开始大量种植作为观赏植物是可以确定的,司马相如《上林赋》里有“巉檀木兰,豫章女贞”之句,可证实。
在我出租屋外便有一丛女贞。从窗户往外望,真是一种享受,用“美不胜收“、“心旷神怡”显然不足以表达我内心的感受,这种韵味无穷的灵魂体验我想不是用言语能够传达出来的。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屋里都萦绕淡淡香味,似有似无,似浓似淡,那样玩味,那般哀怨,放佛千百年那名叫“女贞”的姑娘的幽幽叹息。
多少个夜晚,伴着这一缕清香入眠,有多少个梦中,出现那哀怨又彷徨的女子。夏日的清梦和着历史的浑厚,那一缕芳魂在轻轻啜泣,在哀哀叹息……
夏日的炎热,也在这一抹颜色里渐渐冷却、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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