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边秋月夜
九月的一天,与儿时的好友相聚在故乡的街头,一番畅谈,朋友邀我去她的老家坐坐。欣然前往。那是一个紧邻江堤的村落,必须穿过一个村庄,从纤细的田埂走过,才能到朋友家所在的村子。我的高跟鞋不争气地被田埂上经雨
九月的一天,与儿时的好友相聚在故乡的街头,一番畅谈,朋友邀我去她的老家坐坐。欣然前往。那是一个紧邻江堤的村落,必须穿过一个村庄,从纤细的田埂走过,才能到朋友家所在的村子。我的高跟鞋不争气地被田埂上经雨水冲刷而成的土坑折磨得东倒西歪。朋友笑着过来扶我,窄小的田埂上,两个人象极了喝多了酒的醉鬼。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朋友的家其实早搬到了城里,乡村的房子却依然留着。看到收拾得依然整洁的屋子,我不禁有些诧异。朋友说,“我一个月会回来一两次,我喜欢这儿的空气,这儿的浪涛。”朋友一边煮方便面,一边说着她的童年趣事,她说她的母亲给了她两次生命。二十年前,她的母亲在不会游泳的情况下跳到现在这座房子后面的水塘里捞起她,救活了她。她说她一次弄湿了脚上的布棉鞋,为了不挨打,将湿的鞋塞到土灶下的火膛里烤,结果烤焦了,还是挨了一顿打。朋友说这些时,一直是笑的。我不禁被她的快乐所感染。
匆匆吃完了面,换了一双轻便的鞋,跟着朋友来到了江堤。九月的夜是凉的,我掖紧了衣服,朋友说:“我们赛跑,怎样?”“好啊!”于是,我铆足了劲向前冲,江边的风很大,吹扬起我的长发,一时间,忘却了所有的压抑与不快,放声地大笑大嚷。朋友跑在我的前边,我追得气喘吁吁,最终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下来认输。朋友哈哈大笑,说我已经从当年学校里的长跑冠军变成了蜗牛。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惊跑了几只已经休息的蚂蚱。朋友也紧挨着坐在我旁边。月光下,一切裹着一层洁净的白,不远处,一头老牛静静地卧着,微眯着眼睛,安详地咀嚼着食物。一头小牛躺在她的身边,调皮地拍打着一双耳朵,好奇地打量着近处的我们。
朋友说,“你看江面,有什么?”
“有一艘驰过的船,有航标灯,有江浪”,我说。
朋友笑了,说:“有宽容、有快乐、有坚强。”见我转头看她。她又说:“船的航行是江的宽容,浪尖上跳跃的星光,是快乐,而岸边的一排排柳树,就是坚强。每年的七月他们都会被涨起的潮水淹没到树冠,而他们依然活着。”此时,听着江浪的喘息,我竟然有一点嫉妒起朋友来。朋友抬手看了看表,说:“走,带你去一个地方。”我被一种新奇、神秘的气氛刺激得脸都红了。
我们沿着堤坝走了约二十分钟,前面是一条河,其实是江的分流。走下堤坡,才发现对岸有一条小船,朋友熟练地在水边拽起一根绳子,小船便慢慢的被拉到了跟前。我小心翼翼地站在船头,朋友已撑起了竹篙。周围很静,我们的小船惊扰了水面的平静,激起粼粼月色。蹲下身,我想捞起一缕星光,它却又从指缝间溜走。水很凉,也很神秘,河面上笼着薄纱。
跳下船,看朋友手脚麻利的放篙,靠船,我对她几近崇拜。爬上坡,又沿堤坝走了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人搭起的帐篷。原来,朋友的外公、外婆常年在这捕鱼。此时,正是捕蟹的时机。捕蟹的工具很简单,一根长长的竹竿,一盏玻璃灯,一条丝网。将丝网挂在竹竿上,我兴奋的提着灯跟着他们来到河边。这也是与江相连的岔河。江里的蟹每年此时要爬到河道上水流平缓地地方交配产仔。将丝网横在河面,蟹们只要沿着灯光爬到了丝网上,便再无法逃脱。
那一晚,我们的收获颇丰,约有四斤多蟹,个儿也很大。回到帐篷才觉得手脚冰凉,已是冻和不轻。朋友的外婆早准备了夜宵。一碗糖水泡锅粑,一碟小咸鱼干。围着滋滋作响的煤炉,我竟然没有丝毫的睡意。
忙忙碌碌、琐琐碎碎填塞了每一个工作时间。而于这样的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端坐于桌前,却是那么的想念那江边的月夜。何时,将重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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