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链
妻,有个癖好。时常独自用那发黑、发黄、飞了边的扑克牌摆八卦,推八门。尽管,这种玩法,俗不可耐,她还是爱不释手,百玩不厌。一得暇余,便以此为乐。俗话说:少是夫妻老是伴。这话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我是信
妻,有个癖好。时常独自用那发黑、发黄、飞了边的扑克牌摆八卦,推八门。尽管,这种玩法,俗不可耐,她还是爱不释手,百玩不厌。一得暇余,便以此为乐。俗话说:少是夫妻老是伴。这话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我是信的,而且笃信。
那时候,我选定了苦涩的文学之路。而且出乎意料地获得成就。我的诗、散文诗,一经发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则竟相转载。一时名声大噪,成了颇有名气的诗人。
她,比我小得多,很年轻,很漂亮。她也有一腔诗的雅兴,才使我俩成为文字交。我如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她。她崇敬我,追求我。后来,竟不顾不家人反对,外人说咸道淡,以炽灼的真情,狂热地爱我。再后来呢?她,嫁给了我,做了我的妻。
在人生的坎坷道路上,我和妻同甘共苦,相依相随。一种夫妻的眷恋之情,犹如纤细的蛛丝,缠绕着我俩的心。割不断,拉不开。尤为是我,总是企盼她永远守留在我的身边。一步也不要离去,一刻也不要分开。说实的,妻若离开片刻,我就觉得寸阴若岁。对这一点妻大概也是同一情肠吧。若不,怎么总是爱默默斯守着我?尽管,摆八门、搞创作同居一寓,显得极不协调,但在我俩的窄小空间中,却出奇地溶汇着不协调的协调。
只要妻在身边,并无需眼神、气息和语言的交流,也会意相通、心相连的。于是,我就会感到坦然、安逸、踏实。就有了最佳的创作心境。若反之,就会孤独、烦燥、哀怨。灵感和思路就会顿消烟云之中。
故,妻不仅仅是妻,还是伴哩。
今个,一家权威的文学出版社,把我刚刚出版的《散文诗集萃》寄来。装祯精美的大部头,精选了我曾发表过的上百篇散文诗。一种收获的喜悦,犹如荡漾的春风,吹拂着我的心田。我,惬意极了。
在我果实丰硕的诗的田园里,不光是我在辛勤耕耘。可以说,更多的是妻的血汗。没有妻的爱,没有妻的相伴,没有妻的自我牺牲,或许就没有我的诗。我,感激妻。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写一篇关于妻的诗。于是,我有了灵感、构思和创作激情。我动笔了。
我,很怪。在写东西时,绝不允许谁打扰我。当然,妻也是不例外的。这样,妻既不好离去,又不好作声,弄得她没办法,只得咂住嘴巴,默默地守着。对这,我已是习惯成自然了。而我的妻,则是自然成习惯了。
该吃晚饭了,妻悄悄地推门进来,怯怯地催我,已是三番了。我,不但仍没有回声,还无端地升出一些烦恼,流露出不悦的神色。妻自然明白,又悄悄地退避三舍了。
又过一会,妻悄悄把热了又热的饭菜,端我的桌上,用企求的目光望着我。我,虽然仍是不想撂笔,不想把已构思的诗章抛开,而涨着一肚子不快,但为不负妻的一片苦心,还是向她报以淡然一笑。并故做大口大口吞咽的样子,显出吃得香甜来。妻真的舒展眉眼笑了。
妻,就是妻,为我也愿奉献一切。这,也许就是,东方女性古老的美德吧。望着妻仍显俊秀的脸,我的魂,又遁入刚才构思的曲径。因为我,妻才成了妻,才成了普通的女人。如果不为我,妻也可能在歌舞坛上,成为大家或名流。为我,她放弃了这些。想到这,我又有一腔感激之情,禁不得对妻,又淡然一笑。
妻,也笑了。她轻轻地问:“哎,今晚是海燕歌舞团来咱市公演吗?”象平常一样,对于妻问这问那,我总是漫不经心地答道:“嗯。”妻,若有所思地垂下脸,象是自己对自己说:“听说是柳梅带班,唉,这老艺友现在一定很有名气哩,真想会她一面。”听了妻的话,我好象又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又有引起烦燥,竟不知怎么地把碗一推,不冷不热地说:“都老喽,名气不名气,还有什么意思。”
妻,一时愕然,怔怔地望了我好半天。复又严严地咂住嘴巴,默不作声了。我,虽知失言,却漠然处之,猛劲地咀嚼着那口中乏味的饭菜,没再理睬她。
我又一头钻进台灯那橙黄色的光环中,苦苦思索起来,极力地追掠着刚才那失散的诗句,却越发觉得模糊了。从哪写起呢?先写她豆寇之年那歌喉的韵色,那舞姿的风采?还是写她爱的真诚,情的灼热,做人的纯真?噢,还是写她的奉献吧,这是闪光的东西。对,就从我遭磨难,她受株连,被清出海燕歌舞团,毅然告别艺术生涯,跟我到这荒凉的矿山的那段生活写起吧。
我又有了灵感,笔锋沿着魂的影子,急速地追逐着。一阵轻轻的碗筷撞击声,敲击着我的耳鼓。我好象看见,妻那虽已中年,但仍娇小苗条的身影,在桌前厨间悄悄地飘来逸去。一会,妻把一杯热茶悄悄放我的案头,又悄悄地退了出去。又过一会,我似乎体察到,妻那双眼在熨烫我的脊梁。哦,是妻默默地坐进我身后的沙发上,默默地凝视着我宽阔的肩背。我敢断言,妻肯定又拿出那付发黑、发黄、飞了边的扑克牌,摊摆开了。
妻,既在我的身旁。这,又使我坦然、安逸、踏实。我,又有了最佳的创作心境。
“吱--”门开了。凭着诗人的灵觉,我敢断定是东邻的“疯丫头。”这丫头真是新潮流,现代派,什么经国谢世,登辉上台,飞机失事,列车撞架,最新款式流行色,抗皱护肤奥琪郁美净,太空霹雳迪斯科,什么什么什么,只要让她讲,准会海阔开空,口若悬河。妻,自然是她的忠实听众。每每都是听得目瞪口呆,听到那要紧处,还震惊得直咔巴眼睛哩。
是啊,这些对于妻,当然新鲜。只打到矿山,妻就成了笼中之莺。
迫于生计,一弱女孩儿,权作乐慰,哪还有闲情逸志,去搞艺术追求,精神生活的填充。至于她原有的那种天赋,早就饭吃喽。如今倒好许多,偶听起这些新鲜事来,当然又有了兴致。
咦,她来干啥?我又转过来想到“疯丫头”。噢,海燕,公演,柳梅,老艺友,名气。我一下子联想了这么一大串。这“疯丫头”一准是来拉妻去看公演的。我,这样猜,心陡然收紧了。
“嘘--”妻,似用食指压住唇,又似指了指我的背,让“疯丫头”放轻点手脚。那“疯丫头”果真乖了许多,似蹑手蹑脚地走到妻的身边,又似咬着妻的耳朵,嘁嘁嚓嚓地没完没了。无非是海燕,海燕,海燕。尽管妻一再摇头摆手,也无济于事。终于,她们真的一齐出去了。
我,灵感飞了,思路乱了。我断定“疯丫头”送给妻一张甲等门票,她们一块儿看公演去了。肯定的,因为是海燕,是柳梅,是老艺友,妻是肯定要去,也一定会去的。
我,烦燥起来。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从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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