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在岁首
烟草的味道其实蛮好闻。送客,从楼外清冽稀薄的空气里回来,身后寒阳西坠,晚霞一抹橙红,雀儿在枝头顾盼,宛如一幅寥寥的剪影。此时,嗅那烟草余香,干爽醇纯。和抽烟人无关。湖上,依旧素静。大自然总是这样真心待
烟草的味道其实蛮好闻。送客,从楼外清冽稀薄的空气里回来,身后寒阳西坠,晚霞一抹橙红,雀儿在枝头顾盼,宛如一幅寥寥的剪影。此时,嗅那烟草余香,干爽醇纯。和抽烟人无关。
湖上,依旧素静。
大自然总是这样真心待我,从不掩饰它的美丽和憔悴,她知我,赏得了美丽,也赏得了憔悴。在湖畔,我像一个世袭的贵族,独享大自然这份赐予,没有人跟我争,也没有人跟我抢,没有吵闹、喧嚣和打扰。这是我和她的通道,没有人同行。
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她正忙着落雪。蓦然想起梭罗的《瓦尔登湖》,都说那是一个寂寞的地方,这里,何尝不是,也只有这里,才配得上寂寞,纤尘不染的天地,明媚质朴的山水田园,才可以放心的播种寂寞——都市的人,苦苦寻觅的寂寞。
初春的早上,轻轻抖落蒲公英花上的露水,牛在槐树林吃草,农人在田里耕种,薄雾朦朦,炊烟袅袅。心生无限感动,寂寞,就是这样丰富和宁静,她是南宋避世的词人,只在天上种菜,不与人间采花,不是任何一枝灼灼桃花都值得她回眸赏玩。如果你用心,能在喧闹里找到深藏骨髓的寂寞,一枚落叶,一段残枝,一颗水流和浪花冲刷的石头,福地湖,珍藏着一段天然的寂寞。
我们之间建立了一种非语言的沟通,语言是多么的苍白和多余。《阿凡达》里,猛禽和杰克之间的沟通,那时一种源自自然的神秘力量,我庆幸我有。我知道它不排斥我,它知道我深深的爱着它,我们彼此坦诚相对,不掩饰,不做作,如果要用温度来讲,我想是三十七度,我们的情感温度,春夏秋冬都是,我拿体温做标杆,绝非自负,也不是讨好谄媚,那是本真的感受。我能体会到与它无所不在的融洽和舒畅,某些时候,她似乎好意的取悦我。一场雪,一场风,蓝天高远,大地厚重,水流汤汤。
傍晚,站在坝上,迎风而立,拥抱亲吻这山水的给予,仿佛和一个读书的女子相顾一笑,或凝眉淡愁,或颔首微怒,读书的女子发起火来都是清新温婉的。我倾慕她手里的书卷,也许,还零星识得几个字。那是《诗经》、《国风》、《楚辞》,还是《宋词》。
这一年,我有太多的感触。我和风雨休戚与共,想一户靠天吃饭的原始农人,我能听懂大自然语言,我甚至可以预测气候、收成,菜长的怎么样,捕鱼的大致数量,包括某些不成功的计划,她似乎都在某一时刻敲过指节。
这是一种场,一种非物质的精神感应。我庆幸我能够转换和接收到她的波段,破译和享受这份赐予。
我的财富还多。
有一栋楼归我管,虽然有许多焦头烂额的事常常让我疲于应付,但是麻烦教会了我,一切都是时间问题。现在,我终于可以抱着双臂看热闹似的处理任何棘手的问题,哪怕天塌下来。
大小男女十六名员工,各有短长,有我倚重的臂膀,也有如下巴上烦恼的脂溢性痘痘让我抓狂恨不得一把抠将出局。我们就这样相处,像风,像雨,像突然降临的寒冷,像一夜青白的湖冰,相互抵触,相互忍让,相互适应,磨砺成一种尺度的存在。
有九条船泊在码头,小木船最惬意,夏日的傍晚划出去,划到湖西,划到荷花田田、蒲苇习习的地方,水共长天一色,鸟在橙蓝交融的天空,宛如标点的动画。赤了脚,划拨清凉的湖水,会感动,会恍然如梦,是谁,将这多美好与安详都给予了我。
一年过去,天老了吗?地老了吗?水老了吗?
一切依旧,她说,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都是赤子。老,亦是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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