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散记

北上散记

清平话散文2025-04-04 09:02:19
(1)兄弟买了辆货车,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的驱动,突然想起要随车漫游,领略下不为自己知道的世界。于是随意拾掇了件衣裳便出发了。一路颠簸就到了黄陵,黄陵服务站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各路司机尽会与此,商磋五
(1)
兄弟买了辆货车,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的驱动,突然想起要随车漫游,领略下不为自己知道的世界。
于是随意拾掇了件衣裳便出发了。一路颠簸就到了黄陵,黄陵服务站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各路司机尽会与此,商磋五脏庙祭祀大计。
时值冬日,寒风刺骨。每个人的鼻孔都牲畜般喷着白汽,各种口音随各种气味到处发散,不过跑这路的大都是操陕北口音的汉子,一个个伸着黑乎乎的手嚷嚷着要着热水,喊饭的声音或起或落,好象自古就没有间断过。
按着惯例,我们每人要了一个菜,饭毕随即上车发往目的地。仿佛从来未曾在此停留。
(2)
车行时才知道,风是流动的思念;风停时才明白,冰是凝结的爱恋。
远远近近的山卯上沾满了残雪,那是上次的雪吧,现在,雪霰又在纷纷洒洒的飘散了,天地间格外的清冷洁净。跳下车凝望着苍茫的远山,暗叹一声:狗日的黄土地啊,老子又回来了……
(3)
一路奔行的思绪万千变化,隧道一改白日的昏暗,拱动的灯光塑造出一个圣殿——辉煌、璀璨。
穿透车轮和汽笛的轰鸣传来唢呐和锣鼓声声。
在山的那边,是谁的婚礼喧闹着夜的眼。
(4)
昏睡中被冻了起来,原来已经到了榆林了,在古城大市场门外等待着开门卸货。
窗玻璃上厚厚的冰花慢慢被暖风管吹出的热气消融,还没来的及流下去,又被寒风吹的冻住凝结成另外的形状了。依稀看见窗外有几个穿的厚厚的打扫市场的人在晃来晃去。
月光如雪,灯光如虹,星光如你……
这样想着,不觉又有点昏然,好困。
“下货了。”一个声音吵了我刚要来临的好梦,哎,无奈。
“左进右出哦”,一个声音指挥道。
于是,车子缓缓开了进去,几经打问,终于在一家帐篷前面停下,我跟着跳下车又上了车顶,相或着揭下蓬布,打成卷放在车顶的行李架上,打开车门,等搬运工来下货。这是一车蔬菜,从咸阳起运拉到这里,又经过这里的批发商发出去,再通过经销商卖到古城的千家万户,也算是不容易了吧。一起相跟着来的另外一辆车已经开始下货了,户外到处的跺脚喊冷的声音,夹杂着发货商和购货商的喊价问价声。
“走进去烤火”,另外那辆车的老沈招呼我们去他那边,说火旺的很。果然,火势凶猛,炉子和烟筒都烧红了,桌面大小的碳在火炉里熊熊的燃烧着,让人无法靠近。
“我们这里冷啊,你出去尿尿的时候要拿根棍子啊”一个人对老沈说道。
“拿棍子干啥,有狼?”老沈笑着问。
“狼到是没有,有也是色狼,你又不是姑娘娃不要你哩”那人嬉笑着:“关键是棍子作用大的很,没有不行,你要边尿边敲哩,不然就把你那东西冻地长住了,回去失去作用了看婆姨不收拾你才怪,天天说跑车去了,结果跑到人家去哩”话音未落,在场众人早就笑成了一堆,几个大汉兴奋的撮着手,打着哈哈,伴随着又一阵的笑声、喊价声、问价声、省鼻涕声、咳嗽声。。。。。。乱做一团。
“我当你说甚列,就是个这么,么见过撒。”老沈一边笑着一边用地道的关中方言答腔:“年四个我到人家东北黑龙江那才冷捏,把他家地,真是要敲捏,不敲你尿的尿就把你娃顶起顶地睡到地下列”
“原来你真的是跑到人家家去哩,可也别心急嘛,都睡到地下了,别冻坏哩”榆林汉子嘴上一点也不吃亏,就手回应着,又招来一阵大笑。
“那要是个婆姨女子介咋办呢?也用棍子敲?”一个搬运工插话了。
“婆姨女子介敢就戳进去哩么,这么个都不知道,怪不得你那娃娃和你不象呢!黑地里叫你婆姨慢慢给你教去。”另外一个浑身湿透的在炉火的炙烤下满身冒着白汽的搬运工也不甘寂寞。他的话引来了满屋的喧笑。
“说起来你这也就是冷,卸货列我都以为耳朵掉列”老沈笑着叉着话题。
“冷?这二年还敢说个冷?这么大的火炉子给你生起还说冷?往年要冻死人哩!儿个政策好哩,地球气候也暖哩”那汉子不依不饶的说着。
“那倒是,前二年你大还提个尿壶要饭哩”门里才进来的购货商接着话。
“哎,你妈那疙瘩板子,看我这个憨种子憨成个甚了么”大汉也不吃亏。
“悄比些,快给老爷拿一箱蘑菇,一箱洋柿子,老子卖哩好养活你嘛,儿个长大了会骂老子哩”商人应道。
“哎呀,我就草鸡你哩,再给你拿一袋子菠菜一袋子青菜,把你喂的饱饱的,滚的远远的”汉子回道。
“悄悄界,一把把钱接住给你买老衣去,我就把你草了,说儿话怕人哩”商人递过钱匆匆回应着。
“走慢些,操心走到滔黍地里”
“杂也不杂,糜子地也不怕,怕走到你地里就麻烦哩”
声音随着脚步越行越远……
“莴笋什么价?”进门张望了半天的一个胖女人问道。
“块二。”
“咋人家都一块你还块二呢?”
“人家?人家都寻两个汉你咋就寻一个呢?你要是寻上两个汉九毛也发给你,寻三个就八毛。”
“我就把你寻上,叫你婆姨来做个证明嘛。”
“你太胖了,你看上我我还看不上你。”
“哎呀,咋块二就块二,快些拿来,悄比些。”
“五十斤,六十块钱,欢欢些,叫你掏钱哩又不是要命哩。”
一笔生意就这样在嬉笑耍骂中完成了。
“老沈呢”兄弟问。“没见么”我回答着四处望着找着,“才还在这里啊。”
突然角落里传来了呼噜声,原来劳累的老沈已经在老乡的羊皮袄上走了……
(5)
下了菜开车出来停好就找早点吃,顺便开个通行证,过了七点交警就上班了,没有通行证大货车是出不了城的,罚款不说,扣车就麻烦了。
“和洛哎~,滚滚介,热热介,吃的饱饱介,睡的展展介。”
“鸡儿给你割哩,叫你睡的展展介。”旁边卖羊杂碎的说道:“哎~米脂杜咋呼的杂碎噢,正宗味道,吃了一碗想二碗。”
我们要了羊杂,饭毕,通行证也开来了,于是招呼老沈起程去装煤。不大会就到了煤炭基地,过磅的时候我们都坐在上面,等一会装好煤再次过磅的时候就都下来,这样可以多赚两个人的体重钱,算算也有毛三百斤呢。
煤炭基地点起个两米见方的大火堆,焰火笑闹着、簇拥着、乱做一团。周围围满了烤火的工人和司机,他们对着火堆远远地伸缩着手脚,燃烧的煤炭散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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