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疏外散文2025-04-17 15:54:31
“你知道吗?每只咖啡杯里都住着一个天使,每当你喝一口咖啡,在杯沿上落下一个吻时,天使就会被唤醒,悄悄地告诉你一些过去的事情,即使你已经忘记。”“可是天使又怎么知道我们的曾经呢?”“因为它是天使,美丽善
“你知道吗?每只咖啡杯里都住着一个天使,每当你喝一口咖啡,在杯沿上落下一个吻时,天使就会被唤醒,悄悄地告诉你一些过去的事情,即使你已经忘记。”
“可是天使又怎么知道我们的曾经呢?”
“因为它是天使,美丽善良、无所不能的天使啊。”
“那么,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天使也会记得吗?”
“呃,也许吧。”

(一)
“吱——”我熟练地打开了老家的门。也许是时间太久,连门锁都有些钝了,发出低哑暗沉的声音。屋子里,莫名地安静。祖母应该又去生火煮饭了。她总是这样,怎么劝都不听,明明用煤气灶烧更方便快捷,可她却固执地在楼下守着一个旧煤炉和一缕悠悠袅袅的青烟。
老家已经显得有些旧了,亦有了几分陌生。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搬入的情景。我,是几岁呢?301、302,真的是很好的屋子呢。父母与我住301,祖父母住302,一打开门,看见的便是最暖意融融的阳光,最和蔼可亲的笑脸,连空气中都溢满了幸福的味道。只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的祖籍在绍兴。鲁迅笔下的绍兴,封建气息重得令人生寒。父亲是家中长子,祖父当然希望能抱个孙子,“延续香火”。可是,我却是个女的!当我呱呱坠地那一刻,祖父一定深深地失落过。然而后来,随着我的成长,祖父对我的爱却是有增无减,渐渐蕴酿成河。
在我的印象中,祖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小时候,父亲对我家教很严,常常动辄打骂。母亲也从不护着我,只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当我痛得大哭时,祖父便急匆匆地从对门赶来,像“护雏”般地把我抱在胸口,同时厉声呵斥着父亲。祖父一走,父亲便会骂得更凶,然后就是罚我面壁思过,面对冷冰冰的毫无知觉的墙壁,我的心却在一点一点的融化。毕竟,总是我犯错了呢。父亲的严厉,母亲的“冷漠”,祖父的温情,也许就是我成长历程中的三味良药吧。
可是现在呢?302室,已经成了一个陌生的名词,换了一个陌生的主人了。那个曾经带着软软的吴越口音低低唤我“囡囡”、“囡囡”;曾经像老鹰护雏般地抱我在胸口的人,已经走了、走了。黑夜,是如此的静谧。
去年,也好象成为很久很久以前了。只是那样的悲伤,区区一方白幡又怎么能遮掩得了呢?案几上燃着长明灯,微弱的灯光断断续续;而床上的人,却早已长眠不醒了。在颂经老人的低低吟唱中,我甚至连疼痛都忘了。只是眼中,有不知名的液体划过脸庞,落在地上,一滴一滴地氤氲开雾气,仿佛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那双曾背负起一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肩膀,此时却显得瘦削而脆弱。
满屋的白色刺得人心慌。好像被人推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你大声地喊叫撕心裂肺地求救,可是周围只有你自己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回荡。
恐惧,无边无际无时无刻不在膨胀的恐惧。
祖父是患鼻癌去世的,发现时已是晚期。我们瞒了他好久,说只是鼻咽膜严重发炎。其实,我们才是最愚蠢的人;其实他,早已知道病情。只因他知道,才继续强颜欢笑;只因他知道,才把一切都看得无所谓;只因他知道,才没有捅破这张纸,也没有捅破我们可怜的脆弱。他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维持着这样一个拙劣而又可笑的骗局。
是不是为了惩罚我们的谎言才吝啬得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始终不敢相信,那么宽容善良的他,怎么忍心就这样静静地离开,却留给我们无尽的悲伤与哀痛,随着岁月渐渐地沉淀,一点一点累积?
祖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不知道在忙碌什么,手头却总有物事。闲了,她便会把手叠在膝盖上,看看天空,再低低地叹一口气。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她,是在想你吧。四十多年的夫妻,怎么说散就散了呢?“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可是,逝者已矣,你来不及询问,来不及挽留,从此,便是阴阳两隔,徒留相思了!纵使豪放如苏轼,痛失爱妻,回忆往昔时,也不得不慨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那天,向祖母问起你的时候,祖母一脸的幸福,又是一脸的惆怅:“他啊,真是聪明呢,没读过书,可决心大得很,为了认字,每天就在桌子边写啊写,那本字典,也被我补了又补,缝了又缝。”这时,她顿了顿,语气有些哽咽,然后继续说:“那几年我们摆夜宵摊的时候,生意出奇的好。而他的脑子里却好像永远装得下所有的东西,每笔账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那时也总不明白,他到底有怎样一个脑袋瓜子呢?”
这些,本是很温暖的过去,可是为何,我听着听着,却忍不住啜泣呢?
读《项脊轩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每次看到这句话,我总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亭亭如盖”、“亭亭如盖”,思念与眷恋也如这愈长愈盛的枇杷树,盘根错节,无期无绝。可是为何,祖父走后的芭蕉却再也没有绿过呢?
陌上的杨柳还是依依地低垂着,径上的鹅卵石被一双双脚踩得光滑又润泽。
也许,某一天,我会记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在祖父的背后轻轻地为他捶背,他深深浅浅的皱纹绽开一个如菊花般灿烂的笑容,亲昵地揉揉我的头发,说:“我家囡囡的小拳头,打着我最舒服了,连这把老骨头都要松了……”
不管怎么说,这似乎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二)
这是小学五年级的事情。
“同学们,这学期我们班将会转来一名新同学,大家热烈欢迎!”老师浅笑吟吟。
这时,略显清瘦的你走了进来,坐到了我旁边。呵呵,我看到了你鼻尖的小小雀斑,似乎漾开了一朵浮莲。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叫做“昱”。
“昱”,《现代汉语词典》第1667页,日光;照耀。
就好像是夏日里最明媚澈涟的阳光,直直地照在蝉蜕上,没有一丝犹疑,一丝彷徨。
那天,我们不知为何在课堂上拌起了嘴,我一生气就故意地踩脏了你的白球鞋,你也毫不示弱,对我进行“反攻”。左一脚,右一脚,不知不觉就“踩”到了下课铃响。这时,老师走到了我们的座位边,神色阴郁地说:“到我办公室来。”一进办公室,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好像平地上的一个落雷。老师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我,点了点头:“嗯,你已经自己知道错了,我原谅你。那么——你呢?”说完,眼睛紧瞪着你。你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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